最終跟在身邊的,還是只有這把大劍。
他伸出手,大劍仿佛有靈性一般鉆入他的手心。
說燕小云煞星的是他們,現在說自己煞星,要封進白佛塔的也是他們。
火焰被金光憋進身體,熾烈的高溫焚燒著五臟六腑。
猛烈的碧綠火焰壓進每一條經脈,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痛苦,細小、薄弱一些的經脈已經承受不住,崩裂開來。
這是被強行壓進的能量,縱使火焰中重生,也沒有這般。
經脈在一點一點的崩裂,血液在一點一點的干涸。
火焰一絲也不得出,皮下的肌肉已經成灰,可外皮依然完好無損。
沒有一絲的浪費,剛剛的火焰有多強,現在承受的痛苦就有多大。
金光越來越盛,無處不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哈哈……”燕鷹揚還在笑,可嗓子早就壞了,他發出的聲音極為怪異,似鷹啼似獸吼!
燕小云也在吼,拼命的向前沖著狂吼!
他聽不見,因為長頌的經文堵塞住了雙耳。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
月圓了,掛在天邊如此凄楚。
金光淡了,最后只有那輪圓月深深地印在腦中。
灌進腦海的經文如海浪般,一浪高過一浪。
他知道消失的并不是金光,而是他的視覺。
不知什么時候,嘴里嗆人的煙火味也悄然無蹤。
五感在消失,身上的痛苦也逐漸微弱,只有跳動的心臟還有手里的大劍昭示著他還活著!
活著!就沒理由不拼搏!
大劍高高舉過頭頂,這個動作他做了無數次,一劍劈不開金色光罩,一劍也斬不開禁錮,一劍更搶不回燕小云。
劈出的只有不公命運中的倔強,殺出的是生命的執著。
塔頂的云終于回歸平靜,點點金黃隨著漸漸遠去的梵音慢慢消散。
楓葉寺又回歸了平靜,如果不是剛剛那道金光太過刺眼,恐怕沒人會相信這里曾經有一位執大劍的人,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覺。
“爹,他就這么消失了?”唐毅滿臉的不敢相信。
“嗯!”唐錦點點頭,道“這才是楓葉寺的可怕之處!”
唐毅的眼珠轉了轉,“早知道就不幫他……”
唐錦一擺手,打斷了他,這里哪是說這種話的地方?這個兒子要學的還很多啊!
唐毅咽了口唾液,知道自己險些說漏了嘴,心臟砰砰直跳。
唐錦見白眉帶著滿臉淚痕的燕小云走過來,趕忙迎上前去,抱拳道“恭喜觀主愛徒身體康健。”
白眉捋須笑道“唐家主空手而歸,恐怕失望了吧?”
“哎?”唐錦臉色一沉,道“觀主這話從何說起啊?我早就說過此次前來只為我林城分支討個公道,別無他意!”
看他說的義正言辭,白眉又大笑道“沒有就好!不然恐怕唐家主會怪罪老道我了!”
“豈敢!豈敢!”唐錦抱拳低頭,話是如此說,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白眉笑的更加大聲,更加肆意,揮了下手,“走!”
燕小云默默跟上。
聽著笑聲越來越遠,唐錦的手指都抓得泛白。
可他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的兒子一路追趕也沒能抓到人,進了楓葉寺,便不是他說了算的了。
唐家可以在外面橫行霸道,甚至可以狠狠打壓秦家,但在楓葉寺和守界觀這樣不世出的勢力面前,他唐家依然什么都不是。
怪只怪這兩個人太過特殊,對唐家的作用太大,讓他不舍得放棄任何一點希望,即便他們已經進了楓葉寺。
所以,他想挑起楓葉寺和守界觀相互爭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