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差嘛!”聲音本似銅鈴,奈何偏偏參進一股透骨的寒意。
一步邁出,風雪聚急,連聲脆響中,腳下地面凝出數道堅冰,似老樹的根徑一般四處蔓延。
她從強風暴雪中來,走到哪里就把冰冷帶到哪里。
這股寒直鉆入骨,冰凍血肉。
雪白長裙風中飄蕩,怎么也沒想到會突然遇到這樣一位強者,她是想死,可只想安安靜靜的死去。
“她背后的人不簡單,我們得小心著些。”母親不放心地在耳畔提醒著。
秦心蓮也知不敵,可她不想走了,她這一生背負的太多,她太累了,在這最后時刻,就讓她放下一切,任性一次吧!
“娘,女兒會見到你嗎?”是啊!雖然整天相伴,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見母親一面。
身上的藍光顫了顫,“傻丫頭,你不會死的!”
“可我們都太累了!”藍光漸漸黯淡,她在爭回身體的控制權。
“不!”藍光又瞬間大盛,“為娘的對不起你,不但沒能給你什么,還讓你背負了這么多。一切都是為娘的錯,需要有人彌補的話,也該是為娘來!”
秦心蓮搖頭,“娘,你不知道,有您陪在身邊,女兒才挺過這么多年。您并沒有錯,外公也沒有錯,錯的是這個該死的世界。”
是啊!錯的永遠是世界,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明白她的苦,只有母親陪她一起走過了十八年的風風雨雨。
黑袍女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任憑風雪打在身上,她沒有動,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直到兩人爭完,最后藍光穩定亮起,她才終于開口道“其實人活于世,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秦心蓮一愣,雖然那話是從冰寒中透過來的,可是終于帶了些溫度。
下意識地望過去,兜帽很大,完全遮住了她的臉,直到冰冷的銀色在她身上泛起之時,兜帽才在風中蕩起一個角,她看到了兩只血紅的眼睛。
是亡靈?
黑袍女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證明了她的猜測,“這些也是死后才悟到的……”自嘲一笑,“可惜太晚了!”
也許是許久沒見過生人了,她的話有點多,惹來了背后那位的不滿。
聲音裹脅在一股般骨的寒氣里傳來,于空中回蕩,震得天上飄舞的雪花一陣亂顫,“廢話太多了,嫌本王對你太仁慈了嗎?給本王干掉他們!”聲音輕柔得似一位慈祥的母親,可是卻透著陣陣冰寒。
黑袍女子悶哼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就是她背后的人嗎?不見人,也不見出手,卻傷了眼前這位,那人是什么修為?本王?王級修為可還做不到這樣。
“我會找機會送你逃走!你不能死!”母親的聲音在腦中輕響。
秦心蓮目光中閃過一絲頹敗,“還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還沒死,你去找他吧!這丫頭說得對,別等真的死了才后悔,那就太晚了!”
“娘!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話音落,藍光突然大盛,結冰的地面上泛起一道道漣漪,似乎瞬間這片地便化成了水面。
對面的黑袍女子再也不敢多話,小腳一跺,連聲脆響中,厚厚的冰渣從她腳下蔓延過來。
水龍咆哮,從地下鉆出,黑袍人伸出兩只蒼白卻又稚嫩的小手,冰雪大盛。
水龍氣勢滔天,帶著蒼勁的龍吟撲進冰雪。
寒風起,雪花狂舞,雪中不見了人影。
水龍壓下,足以藐視一切蒼生。
寒冰起,可以凍住一切。
龍頭壓近,兜帽里的雙眼泛起一片血色光芒。
寒氣凍地三尺,凝結整個水面。
寒風呼嘯中,傳來連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