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似乎越打越遠,根本無暇顧及這邊,此時出手無疑是最好的時機,只要放倒老頭,把還沒有封印的界碑丟到戒指里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動手還是不動手?
最后,隨著長出的一口氣,終于還是松開了拳頭。
他不能這么做,就算老者有意讓自己得手,他也不能下此狠手。如果救一個人,還要殺一個人,那救人還有什么意義?他從來不想活得多么偉大,只是有些事觸動了他的底線,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老者又咳了兩聲,道“那你就好好看著吧!”
看來自己的一切舉動根本沒有逃過人家的感知,這一切都是一個考驗嗎?
燕鷹揚閉眼做了兩個深呼吸,有那么一刻,看著這個佝僂的背影,他真的差點忍不住想要出手。這個人怎么看都只不過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還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
他身上沒有一點強者的氣息,甚至明明站在身邊,都會讓人無意間把他忽略掉。
哎!
破冰的碎響再次響起,是如此的近,睜眼看去,煙明修卻還在遠處戰斗。
那這聲音是……
碎冰聲再響,還伴著一聲令人脊背發寒的女子哭泣之聲。
這聲音……難道是?
界碑被煙明修凍住了,此時卻裂出一道從底到頂的細長裂縫,絲絲黑氣從裂縫里緩緩滲出。
抽泣之聲更清晰了,黑氣氤氳,緩緩上升,竟有如實質一般圍繞在界碑周圍。
界碑里涌出的黑氣越來越多,銀色的冰漸漸染成了墨色,上面的裂縫更多,無數綏黑氣有如黑絲一般從里面涌出來。
“黑絲”絲絲綏綏上升,慢慢匯聚,漸漸地匯成一道門的雛形。
女子的抽泣聲從極遠處迅速飛近,有如響在耳畔。
燕鷹揚后背越來越寒,頭頂也跟著陣陣發麻。
這個東西不是在無界峰北的森林里嗎?怎么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了?
那里面的東西不知有多恐怖,她正在一點點地爬向漆黑的大門,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刮蹭之聲,像是刀子刮著石墻,讓人骨髓都陣陣發寒。
大長老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蹭進有如實質般的黑暗之中,黑霧似有靈性般,很快繞過他的身后,將他完全裹在其中,只余劇烈的咳嗽聲傳出來。
黑氣涌來,燕鷹揚連忙后退,這東西太詭異,大長老那樣的人物或許還能對付,他可不行!
黑氣追了一段,終于停下。
女子的哭聲明明就在大門處,燕鷹揚卻總覺得它就響在自己身后,脖頸子一陣陣冰涼,仿佛有人吹著涼氣。
回頭看看,又什么都看不見。
這難道是幻覺?
正想著,突然脖子上傳來一股刺骨的涼意,就像炎炎夏日里突然澆上一盆冰水,瞬間傳遍全身,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更恐怖的是他感覺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再也吸不進一口氣。
就在燕鷹揚被掐著雙腳緩緩離地,舌頭忍不住吐出來,雙眼發脹之時,突然一聲蒼老的喝聲響起,“虛妄!”
脖子瞬間一松,眼角余光看到兩條紅色長袖消散,燕鷹揚一屁股跌坐在地,比大長老咳得還厲害,鼻涕、眼淚一大把。
這他娘的是鬧鬼了嗎?
大長老一聲喝,如怨如訴的哭聲變成了凄厲的慘叫。
黑氣翻涌不斷,終于喘勻了氣,燕鷹揚又向后退出十數米遠,雖然那聲音還猶如響在耳畔,可離那道黑門遠一些,總也能多些安全感。
就在這時,燕鷹揚突然注意到天空起了變化,那里本是一片黑暗,現在黑暗翻卷著,層層褶皺堆疊,竟似形成一道勇士的墨色戰袍。
“戰袍”迎風招展,不懼染血征途。
嚎叫聲越來越烈,地面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