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幾人剛剛從半空落下來,便有數名皇級強者圍上來。
他怡然不懼,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陣,尋了個上手位一坐,見桌上擺著茶水,倒起來就喝。喝完不忘贊嘆一聲,“好茶!”
白眉喊住眾人,于主位坐了,眼神不善地盯著崔判,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崔判又給自己斟滿一杯茶,握在手里,看著白眉身后那個正在被抽魂的嬌小身影,道“白觀主就是用這種手段封印幽冥通道的嗎?”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到底有多少皇級修行者,要抓住你們幾個恐怕不是什么難事!”白眉打算做最后一搏。
“哈哈……”崔判大笑道“我相信你白觀主可不是那么沖動之人,想殺本官容易,可是你們真的舍得拿整個世界來陪葬?”
山頂上一座寬大的場地,就似被削出來的一個廣場,包括本因大師和唐錦,所有皇級修行者都在內,眼睛掃了一下眾人,包括守界觀三位觀主,秦家家主和大長老,足足七位皇級。
至于另外那些,數位王級,這樣的陣容,還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偏偏拿幽冥界這幾位沒有辦法。
站于大長老身后的一個年輕后生不禁微微皺了下眉。
黑云中并沒有什么意外,一路上來了,才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身后慘叫連連,原來是唐家一眾和楓葉寺的和尚們了進了黑云。
顯然是那些鬼魂對他們動手了,之前他明明看到塵隱寺的和尚們從里面穿過來,根本沒有遭到攻擊,難道這道黑云還是許出不許進的嗎?
界碑雖然護著他,可每吸進一個人都似存于界碑中一樣,會增加一個人的份量。
本來這東西就似一座大山,這一路上來,至少吸進了二十幾人,更是沉得要命,燕鷹揚都有些不堪重負,每走一步,都會在山路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沒時間管那些,他隱隱看到山頂上的那座豎立于半空的大陣,符文流轉中,黑氣不斷翻涌,里面隱隱可見一道人影。
中燒的怒火催動他繼續邁出腳步,不顧肩上的重擔到底有多重。一聲怒吼,一只腳重重踩下。
這十八年來,秦心蓮所背負的有多重?燕小云正在受的苦又有多沉?這點份量又算得了什么?
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踏實,每個腳印都似踩在這個世界虛偽的表象上。
低吼一聲,掃過每個冷冷注視的眼神,他就是要讓這群人好好看看,小人物一樣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讓他們明白,人類能夠繁衍至今,靠的可不單單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們。
這是一群死士,為了守界觀所編織的美夢不惜犧牲生命的家伙們。
每走一步,便有一人毫不客氣地一刀斬下,眼看面前的人被黑煙拉進界碑,慘叫聲還沒斷,一拳又猛地砸了過來。
人類從來不會缺少為了理想甘愿獻出生命的勇士,直到又裝進了近百人,燕鷹揚再難邁出一步,因為界碑太沉了,早就壓碎的肩頭肉并不算什么,流淌下來的鮮血也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壓斷了他的肩胛骨。
腿被壓得發顫,雖然倔強著不肯屈服,每次呼吸都似有刀刺進心尖,可他依然不肯彎下傲氣的腰。
艱難地邁上一步,地面跟著輕微晃動,疼痛更入深入骨髓。
他緊咬著牙,還在倔強地向前邁著步。
漩渦雖然在運轉,可是明顯已經供不上消耗,丹田內的天地元氣正在被迅速抽離。
眼前明知是死還擋在路上的人群,似一條長龍般一直通到山頂。
燕鷹揚抬起充血的雙眼,一聲怒吼,又向前邁出一步。
又是兩名死士犧牲了生命,逐漸增加的重量變成刺骨的疼痛一點一點消磨著他的意志,身上流下來的不止是肩膀淌下的血,更多的是汗水。
每走一步,肩上的重量都在增加,像極了這些年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