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永遠不會隨著卑微之人的意志而轉變,亡靈更不會管你想的是什么。
眼前只剩下一具具會動的骷髏兵,喊殺之聲漸漸淡去,只剩下手里機械般揮砍的大劍。
一具具白骨破碎倒下,又一只只骷髏兵撲一來。
不知不覺,腳下的白骨越來越多。
陽光讓大地的溫度回升,逼出了汗水。
不知不覺,眼前的白骨越來越少,當最后一只骷髏兵也退去之時,燕鷹揚才深吸進一口氣,回首望去,竟然殺離了山頂。
山頂上還站著的不過十數人,而且各個帶傷,這就是與亡靈的戰爭。
五千多人,一夜之間只剩下這幾個。
拖著大劍感覺極為沉重,好像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爬回山頂,張將軍也早已經不知所蹤,沒有人再說話。
漩渦功法的優勢顯現出來,雖然一直在消耗,可是沒有掛彩的就只有他一個。
橫七豎八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人還有力氣說話。
大將軍面前的桌子又碎了一個,僅一夜之間,便丟了所有陣樞,而且還損失了近半的兵力。
“這幫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以為自己超脫了人的范疇了嗎?”怒吼聲可比碎屑飛得遠多了,就連山下巡邏的士兵都忍不住向上望去。
指著下手的一個制帽玉面之人,怒喝道“你去!問問那幫大老爺們,什么時候來?”
那人脖子縮進官服,眼珠轉了轉,道“大將軍,如今枯骨即將破關,陣樞的重要性不用下官再多說。為今之計,是再派兵奪回陣樞,而不是興師問罪!”
大將軍牙都快咬碎,“你……”這位可是監軍,雖然官職比他低,卻是圣上欽點。
況且,他說得對!如若枯骨出現,而陣樞全部丟了,那他十個腦袋也不夠贖罪的。
猛地一甩袍袖,一屁股坐下,自有親兵抬上新的桌子,桌上無一物,只有一壺老酒和一個酒杯。
大將軍抄起酒壺,端起酒杯。
并不是大將軍好酒,他只是享受倒酒這個過程,他的心跟著杯中漸漸斟滿的酒一起沉下來。
滿酒的杯子移到眼前,他和呼吸變得平穩下來。
過了片刻,酒杯輕輕地按于桌上,一道道將令發了下來。
難得的喘息,伸手抓過一個散落的背囊,從里面摸出干硬的饅頭,拿到嘴邊,啃下了小口,還真涼啊!
一個饅頭終于下了肚,燕鷹揚咬牙坐了起來。
疲憊至極的人們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斜著眼睛瞟過來,沒想到還有人能起來。
燕鷹揚望了望掛在頭頂的太陽,深吸一口氣,漩渦功法悄然運轉。
沒有人理他,可是他的舉動卻帶動了還活著的兩位修行者。是啊!再累也要先恢復一下天地天氣。
越來越多的人痛吼著從地上爬起身來,開始在白骨堆中翻找吃的。
燕鷹揚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功法全開,他估算過了,即便如此,等不到天黑,在骷髏兵再出現之前,也能恢復到巔峰狀態。
就這么十八人了,再想守住已是不可能。
眾人一商議,等恢復些力氣,趁著亡靈還沒出現,先回去向大將軍稟報。
幸運的是,他們離中軍距離是最近的,幾人才吃過東西沒多久,便聽到了戰馬嘶鳴之聲。
馬蹄聲響,睜眼看去,鮮明戰甲的將士鋪滿原野。
十八人紛紛站起,不惜耗費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一點力氣張臂歡呼著。
有兩人甚至還扯碎了鎧甲里的襯衣,綁在長矛上晃動著。
援軍一共三千人,并且帶來了大將軍的將令無論如何也要守住三天。
五千人一夜之間就剩下十八勇士,三千人還想要守三天?
有人告訴燕鷹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