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昕到倫敦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無國界醫(yī)生組織,卻被告知顧立清還沒有回來。
當?shù)睾孟癯隽它c問題,所以他甚至還沒有搭乘上回來的飛機,整個人也都還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中。
工作人員的語氣很是抱歉,但是溫庭昕卻已經(jīng)差不多處于了崩潰的狀態(tài)了。
“那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讓他回來?他是個醫(yī)生,救了那么多的人,現(xiàn)在你們不打算救他了嗎?”她的情緒激動,連珠炮似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還是剛才的那套說詞:“對不起,我們也很抱歉,現(xiàn)在正在積極地跟那邊溝通,會盡快將顧先生送回來的。”
“我要過去。”溫庭昕突然開口說道,語氣卻很堅定。
顧立清現(xiàn)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自己又沒有意識,是最危險不過的。
所以她一定要過去,盡快趕到他的身邊。
對方當然是竭力勸阻,因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shù)卣诎l(fā)生戰(zhàn)爭,過去的人,幾乎都是冒著生命危險。
戰(zhàn)爭是無情的,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可是溫庭昕很堅定:“我要過去,請幫我安排。”
她說完了這句話,便先跟來接她的人先回到了家里。
“媽咪,你怎么回來了?”abel一看到溫庭昕,便立刻高興地撲了過來。
溫庭昕將孩子抱了起來,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隔了一會兒,才穩(wěn)定了情緒,說道:“媽咪回來有點事情,很快就要走。”
“媽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看上去臉色很難看呢。”abel立刻問道。
他雖然只有四歲,但是卻很聰明,也很懂事,最重要的是,媽咪現(xiàn)在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慌張和慘白。
溫庭昕也并不想瞞著孩子,便將他抱到了沙發(fā)上,說道:“立清干爸現(xiàn)在出了點事情,很危險,媽媽要去接他回來,可能也很危險。”
接下來的話,連溫庭昕自己都覺得很殘忍。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說。
“要是媽咪跟干爸回不來了,你一定要聽lda干媽的話,然后回去找爸爸,上次媽咪帶你去見過了,他是有光集團的總裁,你回到a市,所有的人都會認識她的。”
溫庭昕不想讓孩子覺得自己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但是現(xiàn)在,有些話,她必須交代清楚,因為她這一走,確實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abel不能一個人留在倫敦生活。
他是宋牧野的兒子,回去了以后,他也不會虧待他的。
所以現(xiàn)在,她也不得不將孩子的后路安排好。
abel聽到這里,圓圓的大眼睛里面,立刻充滿了眼淚。
“媽咪,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他帶著哭腔,緊緊地抓住了溫庭昕的手。
“媽咪一定要去的,干爸當年救了媽媽一命,也救了你一命,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不在世了,所以現(xiàn)在干爸有了危險,媽咪一定也要去救他。”
溫庭昕耐心地解釋道。
生命是無法償還的,越是這樣,她就越要過去找他。
“abel是個男孩子,要堅強一點,而且媽咪一定會帶著干爸順利回來的,所以不要擔(dān)心好嗎?”她看到abel眼淚直流,也知道自己有點過于殘忍了。
這畢竟是個孩子,有什么事情,交代他,確實是自己的不對。
“好了,abel先乖乖坐著,媽咪要去洗個澡,換個衣服。”溫庭昕抱著坐了一會兒,然后才去將一身的禮服脫了。
臉上的妝容在飛機上已經(jīng)卸了,洗澡的時候,她卻還是對著淋浴頭,哭得歇斯底里,卻又無聲無息。
老天爺好像特別喜歡跟她開玩笑。
是要看她什么時候會被打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