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快入月末。
天氣愈發(fā)的帶著幾分寒。
陸老太太從重病監(jiān)護室出院,陸景清一家去老宅看望她。
傅枝今天穿了件紅色的針織長衫,淡藍色的九分闊腿牛仔褲,紅色地長衫襯得她皮膚越發(fā)的白皙,帶著幾分清絕。
“這樣好,你奶奶看著喜氣。”許薇很歡喜,她也穿著條淡粉色的長裙。
只陸老太太一貫愿意把人想壞——她這還沒死,許薇母女倆就穿的這么招搖。
她坐在主座上,沉默了片刻,陸志文和白瑤就帶著陸初亮來了。
這是傅枝第一次看見她名義上的大伯和堂哥。
陸志文的長相偏老實,但渾身上下并沒有什么正氣,陸初亮跟在后頭,吊兒郎當?shù)哪印?
“這就是枝枝吧?確實比婉婉討人喜歡。”陸志文笑著道。
傅枝瞥了他一眼,沒接話。
反倒是陸老太太,一提到孫女,眼眶就開始泛酸,“志文,怪媽沒照顧好婉婉。”
陸志文給老太太倒了茶,“是她做錯了事情,和您沒關系。”
老太太抹眼淚,“也就是一年,咱們好好打點,孩子不會受苦的,你這次回省,就不要再走了吧?”
“要是能把許家那單生意談下來,我就能在您身邊盡孝。”
陸志文眸光深邃,像是不經意道“不過許太太身體不好,許先生跟我說,今年不想做生意,只想帶著許太太出國治病。”
“你別有壓力,許家要是談不下來,以后出省這種勞心勞力的事情就交給你二弟,他是弟弟,應該多照顧體諒你!”
陸予墨當場把筷子一摔。
老太太不高興,“你做什么?”
“他被巨嬰嚇到了。”傅枝抿著唇,扒拉開盤子里的芒果,語氣不急不徐,“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陸予墨,“嗯嗯!”
“嚇死人了,”他一頭扎進傅枝懷里,配合,“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老太太“……”你這個戲精!
話題暫且打住。
陸志文不時掃過傅枝的眼眸,帶著某種不知名的陰狠。
傅枝全當沒看見。
很快,飯桌上的菜品就上全了。
傅枝坐在白瑤身邊吃飯,陸予深和顧妍在家里做心理疏導。
陸志文的目光,躲開了陸景清,一寸寸緊逼傅枝。
陸初婉在少管所過得并不好,也就只有作曲能讓她勉強打起幾分精神。
飯桌上靜悄悄的,一時間沒人說話,只有淺淡的呼吸聲。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陸志文心里有他的小算盤,傅枝和陸初婉同歲,出身卻遠不如他女兒,能混進國家研究院,多半是因為她會種植幽蘭。
他并不相信傅枝在醫(yī)學領域有特別高的天賦。
葉天一家,說不定收了他大哥的好處,又或者和她有點淵源,夸大其詞。
陸志文小時候救過陸景清一命,差點死了,這是他的資本。
他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沒有醫(yī)師資格證的人,治死了人,是要坐牢的。
他放下了筷子,對著老太太道“媽,許家這單生意,我還想再爭取一下。”
頓了下,又對傅枝道“枝枝,聽說你醫(yī)術很好,這件事情還得拜托你。”
傅枝“沒空,不約。”
從剛見面,傅枝就能感覺到,陸志文不喜歡她。
尤其是還隔著一個陸初婉。
她低著頭,上挑的眼尾慵懶桀驁,夾了塊糖醋排骨,漫不經心的在盤子里撥弄。
白瑤臉色一黑,倒是陸志文,沉得住氣,他笑著跟傅枝解釋,“不會只麻煩你,我還請了京城楚家的長老一同前去,許先生和你爸爸感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