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楊有些尷尬地站在陸子池身后。
他們正站在醫院大樓的拐角處,從來往的人流中往護士站的方向看去。
因為視角的問題,只有走近這個拐角才能注意到這角落還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傻傻站著。
在婦產科這種地方,這景象怎么看怎么怪異,都會不由自主地多看一眼。
李木楊被路人看了幾次,更不自在了。
輕咳一聲,問道,“老板,不如我們直接過去打個招呼吧?”
片刻之后,陸子池冷冰冰地拒絕,“不用了。”
雙腳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的人影。
李木楊在心里苦笑。
又不想過去,又不準備走,不知道老板什么時候變成這么瞻前顧后的人。
不,比瞻前顧后還要恐怖一點。
今早到酒店接到他人之后,原本是要直接去公司開會的。
出差一個多禮拜,公司上上下下很多事都在等著匯報。
車走到一半,坐在后排全程一言不發的老板卻突然讓他調頭。
他開著車繞了城小半圈才到達老板口中的目的地,一路上接到了無數電話,都在追問他會議究竟還開不開。
陸子池這個始作俑者,明明聽到了他和經理、主管們艱難周旋,卻安安靜靜地閉目養神,任由他胡扯著理由,一點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他恨得牙癢癢。
特別是來到目的地之后,他發現陸總拋下工作,放了一群人鴿子,卻只準備遠遠地看佳人一眼。
胸口的怒火簡直就像火焰山上飄蕩的火焰,久久沒有熄滅。
他有些失去理智地再次開口。
直言道,“老板,光站在這里看沒用啊,我覺得還是要過去和林小姐講幾句話,這樣她才能知道您一大早放下工作專門來看她了。”
陸子池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
他干笑了兩聲,閉上了嘴。
無論心中多大的怒火,對上老板這座冰山都是被凍結成冰的命。
陸子池又安安靜靜站了一分鐘。
遠處的林晚穿著一身白,裙擺剛蓋到膝蓋,明明是很普通的醫院制服,他以前肯定也見過,這次卻感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
原來她這么瘦
林晚完全沒有發現,遠處的角落里有一道視線緊緊鎖住她,垂著腦袋,安靜地看著手中的文件,時不時和旁邊的同事聊上幾句。
在有些嘈雜的醫院大樓里,無形地圍出一個寧靜祥和的小圈。
陸子池看了一會,回頭對李木楊道,“走吧。”
長腿一抬,快步走出了醫院大樓。
李木楊左右扭頭,看了看林晚掛著微笑的側臉,又看了看陸子池仿佛毫不留戀的背影。
實在想不明白陸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了車之后,李木楊忍不住提醒陸總。
“老板,林小姐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您要是有別的想法的話要早點讓律師那邊知道才行。”
陸子池板著臉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我有什么別的想法?”他語氣冰涼,“一整天話都這么多,是不是工作量太少,讓你閑得慌?”
“對不起老板,我馬上閉嘴!”
李木楊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選擇安安靜靜地開車。
陸子池卻因為他這一番話,再度陷入沉思。
林晚突然被叫到了主任辦公室。
她進門的時候,已經坐在辦公室里的兩個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她。
見到人的那一刻,林晚有種不祥的預感。
張蘭不知為何,正坐在她上司的辦公室里喝茶,對上她的視線,輕輕冷笑了一聲。
她剛來醫院沒多久,主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