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池踏進(jìn)病房的時候,夏梓瑤其實早就醒了。
那一摔的確挺疼,但要說很嚴(yán)重那也不至于。
她是靈機(jī)一動想要嫁禍給林晚,讓她和陸家人鬧得更不愉快一些,不是真的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昨晚被從急診室推進(jìn)病房時,她就“醒”過一次。
當(dāng)時陸子池正站在床邊,輕手輕腳地幫她蓋好被子。
她虛弱地睜開眼,看到床邊的欣長的身影,不由眼中帶淚,柔柔地喊他名字。
“子池。”
陸子池細(xì)心地幫她掖好床尾的被角,然后才回過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聽到他溫柔的語氣,眼中委屈更甚,眼淚就掛在眼角要掉未掉。
顫著聲音問,“子池,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陸子池伸出手,幫她撥開垂到耳朵前面的幾縷碎發(fā),指尖輕柔地抹掉她的眼淚。
語氣也溫柔的不像樣。
“沒事。你別亂想,好好休息一下吧。”
夏梓瑤已經(jīng)記不起上一次他用這種語氣同自己說話是什么時候了。
她從國外回來時曾經(jīng)無比自信,覺得只要自己人出現(xiàn)在a市,陸子池必然會再度成為她的掌中之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卻發(fā)現(xiàn)反倒是自己越陷越深,而陸子池卻越來越冷淡漠然,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隔著一層透明的紗布,看得見卻又摸不著。
沒想到今天的一場意外,不知道喚醒了陸子池的哪一根神經(jīng),意外的讓他變回了從前對她溫順體貼的少年。
原本還想再說幾句什么,把林晚身下的火燒的更旺一些才好。
對上這樣的陸子池,她再沒有了這番心思。
乖巧地點點頭,道了一聲,“嗯。”
接著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她的身體是疲倦的,閉上眼之后很快意識就昏昏沉沉起來。
徹底墜入睡眠之前她還在想,摔這一下真的是自己最正確無比的決定。
第二天,她在宋元柏踏進(jìn)病房之前幽幽轉(zhuǎn)醒,但一直沒有睜眼,像是還在睡著一樣。
感覺陸子池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谒〈策叄聊卣局?
夏梓瑤等了好久,都沒等到陸子池有下一個動作,甚至連大一點的喘息嘆氣之聲都沒有發(fā)出來過。
她只好自己翻了個身,慢慢睜開眼。
像是真的才醒似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游戈了片刻,才漸漸聚焦在身邊的人身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子池,你來啦。”
陸子池“嗯”了一聲,問她,“餓嗎?”
她搖搖頭,聲音還是柔柔弱弱的。
“吃不下什么東西。”
她是想提醒他,自己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并沒有因為一夜的休息就全然無恙。
但陸子池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并沒有如她所愿那樣,追問她身體如何。再給她一點借題發(fā)揮的空間,把對話引到對始作俑者林晚的譴責(zé)和憤恨之上。
他換了個話題,“昨晚你家里人來看你。”
夏梓瑤怔了一下。
終于察覺到他的語氣似乎過于平淡了些。
神色謹(jǐn)慎地問,“是不是他們說了些什么”
“沒。”他否認(rèn)道,“他們來的太晚,你已經(jīng)睡著了。我沒讓他們進(jìn)來,只陪他們在外面說了一會話。”
夏梓瑤暗暗觀察他的神色,沒發(fā)現(xiàn)其他異樣,還以為他是覺得這么做不太禮貌,自己會有意見。
勾起嘴角露出個微笑,柔聲寬慰道,“你這也是關(guān)心我,他們不會介意的。”
她說著,從被子里伸出右手,朝他的方向努力伸過去,想要他握住。
陸子池垂眸盯著那只白皙纖細(xì)的手,好半天才慢悠悠抬起右手,把它輕輕握在手心里,再放回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