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池可能是整個沙灘上最不想看到裴瑾瑜的人。
管她貌美如花,在他眼中只有麻煩和不耐。
裴瑾瑜壓根不在意他冰刀般的目光,還像沒事人似的在身邊坐下。
自顧自說道,“今天天氣真好!不然我們下海玩會吧?”
陸子池從靠椅上站起來,牽起林晚的手。
“我們走吧。”
林晚雖然像個不會發火的泥人,但畢竟不是真的泥人。
就算裴瑾瑜大概率并不是真的看上陸子池,如此三番五次的糾纏還是讓她十分不舒服。
她順從地任陸子池牽著離開。
路過萊斯特的時候,陸子池忽然停下來。
語重心長地說道,“光跟在身后是沒用的,不如主動點,說清楚。”
萊斯特愣了愣,隨后低聲道了謝。
裴瑾瑜做不到沒臉沒皮地再跟上去,只能嘆了口氣,眼睜睜看著兩人手挽手越走越遠。
盯著陸子池高大的背影,目露思索的神色。
眼前的陽光忽然暗了下來。
抬頭一看,正好對上萊斯特那張英俊的臉。
她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別處。
萊斯特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種態度,并沒有因此生氣。
他面對著裴瑾瑜,緩緩坐在陸子池剛才坐的那條椅子上。
“瑾瑜,我覺得陸先生說得有道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裴瑾瑜沒好氣地回他。
“有什么好談的,只要你不跟著我,我們之間就什么關系都沒有。”
“可明年我們還要結婚的。”
萊斯特十分認真地說道,“到那時候還是要每天見面。”
裴瑾瑜聽到結婚兩個字,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嗖地跳起來。
氣急敗壞地說道,“誰要跟你結婚?我說了無數次我不想結婚!”
她不但說過她不想結婚,還說過她不想來度這個破假。
公司里還有一堆事等著她處理,她大伯母在她爺爺的面前替她哭訴,“瑾瑜也算是我們帶大的,她性子倔,平時又只顧著管理公司,不輕易展露情緒,要等她自己開竅找個人戀愛結婚,還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女人終歸還是要嫁人的,公司的事可以讓阿文替她管幾天,先處理了終生大事要緊啊!”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她爺爺的心弦,第二天他就毫不留情把她打包送出了家門。
“你跟辰俊那孩子也訂婚了,一起去度個假培養下感情,我看他是個好孩子,對你也很好,你們在一起我也放心。”
他爺爺說得倒是情真意切,可她現從出來到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辛苦打拼的公司會不會被表哥裴文給霍霍干凈了,壓根沒心情考慮其他。
這么說也不全面。
每次看到萊斯特的時候,她都能想起她大伯母是怎么把這人塞到她身邊,按著她的頭訂的婚。
只要想起這些她就被氣得牙根發癢。
萊斯特一路體貼堆積出的那一點點好感,立馬像是山上融化的雪水消失無蹤。
偏偏萊斯特不知道被她大伯母灌了什么迷魂湯,她提了好幾次要提前結束休假回去,都被他不咸不淡地擋了回來。
一副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會委屈她的模樣。
要不是他的身份擺在那里,她都快懷疑他其實是大伯母派出來的爪牙。
就像現在。
她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他,她壓根就不想結婚。
但他卻好像完全聽不懂似的,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安撫一只突然暴躁的小動物。
“訂婚這事的確很突然,說實話我當時也覺得時間有些太趕,但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你也好歹消消氣,別再說不想結婚一類的氣話,總這么說,我聽著多少會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