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家別墅出來,車還在路上的時候,陸子池就跟林晚道歉。
“是我考慮得不周全,讓你受委屈了。”
林晚笑容如常,“也還好。知道都是假的,并沒有那么生氣。”
她表現得越淡然,陸子池就越愧疚。
第二天一早便去找了裴瑾瑜。
上次傳出兩人緋聞的時候,他要求裴瑾瑜帶著團隊搬出陸氏集團大樓,她照做了。
新辦公室租在一棟氣派的寫字樓高層,和陸氏集團相隔不到兩公里。
裴瑾瑜就單純地懶得大動干戈,和合作伙伴離得太遠,連開個會都要跑斷腿。
何必呢?
但這種比鄰而居的想法,在最近的小報新聞里,就被當做了兩人關系超出普通范圍的鐵證之一。
“哪怕是在忙碌的工作時間,都渴望彼此距離更近一些,這可能就是新時代商界才子才女們,含蓄地表達愛情的手段吧,灑脫得讓人隱約有些嫉妒。”
有沒有人嫉妒,陸子池并不清楚。
但他很清楚自己看到這篇矯情做作的小作文時,眼角抽搐,想把編出這玩意的小報記者連同負責人一起請到陸氏喝茶。
李木楊手里還抱著一堆類似的糟心東西,他已經懶得翻看了。
把手里這篇裝腔作勢的報道扔回李木楊懷里,再順手指了下裴瑾瑜的辦公桌。
“都放在那里,讓她自己看看。”
“是。”
李木楊毫不猶豫把自己連夜收集的各家緋聞稿打印版,一股腦放在面前黑色的辦公桌上。
還貼心把字朝向調整到正對著辦公椅的方向,方便她來了之后翻看。
隨后走回陸子池身邊,端正地坐下。
等了好了一會,裴瑾瑜還是不見蹤影。
陸子池面色依然冷淡,修長的手指在沙發邊緣扶手上輕輕敲動,帶著幾分不耐煩。
李木楊抬手掃了眼手腕上的表,不由也皺了皺眉。
“剛剛前臺說裴總10分鐘之內到,現在已經過了15分鐘了,要不要我再出去問問?”
他偏頭向陸子池請示。
陸子池正要說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裴瑾瑜面色不虞地進門,見到沙發上正襟危坐的兩人,愣了愣才關上門。
對陸子池揚起個公式化的笑容,“陸總,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咱們下一次的討論會不是定在下周嗎?”
裴瑾瑜的團隊里大部分人都是從國外回來的,辦公室的裝修風格也偏西式,簡潔又通透。
門和隔斷都是隔音玻璃做的,聽不到屋外的聲音,但不拉上百葉窗的話,大半個辦公區域一覽無遺。
陸子池的目光此時就越過裴瑾瑜,直直落在前臺桌前,正在激烈爭吵的兩人身上。
一位打扮精致穿著華貴的中年婦女,似乎被前臺攔了下來,正一臉惱怒地朝前臺發火,手指不停指著這個方向,嘴里振振有詞。
前臺看上去很年輕,個子不高也很瘦,和貴婦人站在一起,活像是個沒畢業的學生。
她被對方指著鼻子罵,但神色淡然沒有一絲變化,攔住對方的手臂也并沒有收回的意思,牢牢擋住貴婦人前進的方向。
陸子池揚了揚下巴,“那是你伯母吧?”
裴瑾瑜才裝了幾秒鐘的正經,差點就破功。
還好她背對著門,就算不小心翻了幾個白眼,她大伯母李千蘭都看不到。
她皮笑肉不笑地調侃,“原來陸總你這么關心我啊,也就我們畢業之前見過我大伯母一面,你竟然記得這么久,我感動得都快哭了!”
毫無波瀾的語氣完全聽不出絲毫感動。
她邊說邊朝自己的座椅走去,壓根沒有因為陸子池的提醒回頭看一看。
陸子池依然面無表情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