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陸子池的臉還跟鍋底一樣黑。
剛關上門車,車內(nèi)的氣壓就仿佛低了幾度。
李木楊頭皮發(fā)麻。
努力組織了下語言安排自家老板,“裴小姐她估計就是想在她伯母面前裝得像一點,沒考慮那么多。”
陸子池抬頭看他,他頓時感覺氣溫又無端端低了幾度。
明明是已經(jīng)快進入夏天的季節(jié),卻有種隨時要被冰凍而亡的錯覺。
他閉上嘴,麻利地啟動汽車。
快駛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忍不住問道,“老板,我們現(xiàn)在是回公司嗎?”
剛在樓上的時候他雖然跟著陸子池說了“時間不太夠”這種話,但其實今天根本沒有安排會議或者重要的面談,他并不清楚陸子池說有事,只是為了脫身還是真的有什么安排。
后排座上的男人冷冷吐出幾個字。
“去醫(yī)院。”
李木楊下意識想問哪家醫(yī)院。
話到嘴邊,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駛出地下停車場之后,掉頭往林晚上班的醫(yī)院飛馳而去。
林晚這一早上也有點鬧心。
前幾天不知道院方領導發(fā)了什么瘋,忽然想起搞在校生實習項目,從市醫(yī)科大學里抽了好幾個大四的學生過來,美名其曰實習,其實就是幫忙干活。
林晚她們科室分到了兩個人。
在這種一個人恨不得劈成兩個人排班的時間段來了兩個人,哪怕是什么都需要帶的實習生,也讓她們松了好大一口氣。
護士長就先給林晚放了兩天的休息日。
有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過,所有人都能輪休得到,無非是先后順序不同而已。
但還是有人很不滿意,罵護士長徇私,也罵她利用關系擺豪門闊太太的架子。
原本這些肯定是背地里講的,無奈那天蘇曉也在值班,回休息室喝水時無意間聽到了,叉著腰跟她們對罵了半天。
事情鬧大了,林晚也就接著聽說了。
更尷尬的是今天她和蘇曉值班,那兩個說她壞話的人也一起值班。
還讓她帶著一個實習生。
看得出來,實習生在學校的時候成績應該不錯,理論知識也很豐富,唯一的問題就是經(jīng)驗不足。
科室本來就忙,林晚雖然被安排帶她,但也不可能時時都看著她。
她沒有經(jīng)驗很容易忙中出錯,一著急又是錯上加錯。
給病人換輸液的時候,竟然拿錯了瓶。
要不是林晚路過時感覺跟那位病人之前的用藥不太一樣,拿起來瞥了一眼,她就要換上新瓶了。
這可是會鬧出醫(yī)療事故,嚴重的甚至會威脅患者生命的失誤,而且壓根不是技術(shù)性的,純粹是粗心失誤。
任林晚平時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把她叫到休息室批評了一頓。
實習生在學校里一直都是優(yōu)等生,剛來實習沒幾天就翻了這么大的錯誤被她一個小護士罵了頓,心里怎么都接受不了。
林晚剛開始說她的時候,她還繃著臉反駁,到后面就哽咽著哭了起來,蹲在墻角,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把腦袋深深埋進手中泣不成聲。
林晚,“”
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想了想,還是硬著心腸,嚴肅地警告她。
“就算你現(xiàn)在只是來實習,也不可以犯這樣粗心的失誤,要記住你手里握著的是病人的信任和治愈的希望,不能有一點馬虎!你,你好好想想吧!”
這番話說完,實習生似乎更加委屈了。
捂著臉哭聲漸大,肩膀劇烈抖動著,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動物。
林晚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嘆了口氣,拉上門出去,準備讓她自己在休息間好好想想。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