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副藥下去,繡球很快就生龍活虎了,可是繡球這剛一好,新的麻煩又來了。
高三夫人從護(hù)國寺禮佛回來了。
雖然她沒見過這位名義上的主母,但是從傳聞來看,那定不是個(gè)好相與的主兒。
而且從高元蔻這待遇來看,這分明也不是個(gè)什么寬厚之人。
“夫人容不下咱們老爺?shù)逆遥匀灰曟优疄檠壑嗅敚ィ上Ю蠣敵D犟v守關(guān)外,這三房全由夫人打理,整日里克扣小姐的吃穿用度便罷了,連小姐病了都不請大夫來看!”繡球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鏡子里的稚弱面容,道“奴婢只盼著大夫人不要在小姐親事上做文章,就算是放小姐嫁個(gè)尋常百姓也好啊。”
“她若真的不喜我,那也定會(huì)在婚事上做文章。”皇甫毓拿起一根青玉簪子簪在發(fā)髻上,只覺得頭發(fā)倒是比剛來是烏黑柔順了不少。
來到高三夫人的知夏閣,還沒進(jìn)院子呢,一道脆生生的笑聲便傳來“是五姐姐啊,是來給母親請安嗎?”
皇甫毓轉(zhuǎn)過身,只見兩個(gè)少女款步而來,走在最前面的少女著一襲茜桃色海棠齊腰襦裙,披著紅鍛銀鼠裘,梳著時(shí)興的墮云髻,斜斜簪著兩支流離桃花彩蝶簪,這俏麗的顏色倒是也與她相襯,愈發(fā)顯得她人面桃花,娉娉婷婷,透著一絲純真的嫵媚。
而她身后的少女卻是顯得平庸的多,一襲尋常的紅色襖裙,銀盤似的臉倒也是嬌美可愛,只是垂著眼,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顏色硬生生被壓了三分下去。
想是那形容嬌俏的少女便是六小姐高元琦,至于身后那位嘛……看來就是總是順走自己珠花的那位七小姐高元葭。
還沒等皇甫毓說話呢,高元琦便昂著下巴上前,很是不屑地掃了眼她身上的衣裙,倨傲地道“妹妹這身上的裙子怕是多年前的樣式了吧,怎的堂堂國公府里的小姐這么寒酸,說出去也不讓人笑話。”
一旁的繡球氣得臉頓時(shí)漲成豬肝色,不禁想上前辯駁,卻被皇甫毓一個(gè)眼神示意退下。
皇甫毓笑盈盈地道“這衣裳能穿就行,六妹妹國色天香才襯得起這身好衣裳,姐姐我容色平平,哪有這臉面穿紅戴綠的?”
高元琦愣了下神,隨后咯咯咯地嬌笑起來,睨著她半是嘲弄道“哎呀許久不見,五姐姐這嘴巴怎的這么會(huì)說話了?”
一旁的高元葭也是用有些異樣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肺腑之言。”皇甫毓一臉的真誠,倒是讓原本想找茬的高元琦一時(shí)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浸淫宮廷那么多年,這把死的說成活的本事,她怎么可能不學(xué)著點(diǎn)。
“各位小姐,暖閣請。”這時(shí),一個(gè)嬤嬤走了出來,對著她們頷首說道。
高元琦自是先走了進(jìn)去,而皇甫毓則跟在高元葭身后,高元葭特意走得慢了些與她并肩“聽聞前些日子五姐姐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多謝七妹妹掛懷,已然好多了。”皇甫毓含笑說道。
高元葭抿了抿唇,然后壓低了聲音,目光閃爍怯怯問道“聽,聽聞母親給五姐姐說了安平伯府的親事?”
皇甫毓暗暗挑了挑眉,見高元葭眼中隱隱的妒忌和羨慕,心中滋味莫名“還未定的事,妹妹可別胡說。”
“姐姐莫怪,妹妹不是有意的。”高元葭落下層層的羽睫,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澀。
一入暖閣,還沒等高元葭和皇甫毓見到高三夫人,高元琦便脫下自己身上的銀鼠裘,徑直跑進(jìn)了房間里,嬌聲喊道“母親,琦兒來了!”
內(nèi)閣里傳出腳步聲,隨之便有一道婦人聲音傳出“呵,你這丫頭還是沒規(guī)沒矩的。”
珠簾掀開,只見一個(gè)身材嬌小的美婦人慢慢走了出來,著一襲杏黃色的云紋錦裙,罩著勾絲金銀如意緞裳,墨發(fā)如云,挽著一整副金花八寶同春的頭面,她雖身材嬌小,但生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