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湄兒輕輕一笑“那就多謝五妹妹了,慧兒,快與你五姑姑道謝。”說著,她拍了拍慧兒的背,提醒道。
慧兒看著皇甫毓破天荒地對著她露出一口編貝似的牙,甜甜的笑著道“多謝五姑姑。”
到底還是有幾分可愛之處的,皇甫毓看著慧兒,心中略略有些欣慰地想道。
看著蘇湄兒母女離開,皇甫毓正要回去,身后卻走來了高元芙和高元瑤,她們沒有看她,只是大聲地在她耳邊指桑罵槐“有些人就慣會討好賣乖,金項圈也舍得出去,真是一身的賤骨頭。”
“六妹妹說的是,有些人啊生來賤命,還妄圖攀高枝,也不瞅瞅自己幾斤幾兩。”
她們故意說得大聲,氣得繡球臉色發白。
皇甫毓沒有吭聲,只悄無聲息地自身邊摘了兩顆未開的山茶花苞,手腕一翻,兩顆花苞便直直地朝她們的小腿肚打去。
“哎喲!”
“哎喲!”
兩聲痛呼傳來,她們皆腿軟朝兩旁摔去,幸好兩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們。
皇甫毓則無視她們慢慢繞了道走去,還故意朝繡球說道“繡球,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兩聲奇怪的聲音啊?”
繡球憋笑憋得差點出內傷,然后故意大聲道“奴婢聽到了兩聲狗叫。”
“誒,胡說,狗兒的叫聲哪有這般難聽?”
“小姐說的是……”
聲音愈來愈遠,但是卻讓高元芙和高元瑤皆是氣得臉色發青,高元瑤咬著牙,狠狠地看著那離去的身影“好啊,這個賤人!竟敢罵我,我一定要告訴母親,讓母親好好收拾她!”
高元芙皺著秀長的遠山眉,滿臉擔憂“六妹妹,你說這高元蔻定是覺得敏郡王看上她會來求娶她做側妃,到時候與大姐姐平起平坐,才這般目中無人。”
“我呸!就憑她?”高元瑤啐了一口,咬碎了一口銀牙“勾引姐夫的賤人!我是不會讓她如愿的!”
回到了秋水苑,因著人手不夠,繡球被差去了掛燈,皇甫毓剛想躺到軟榻上小憩一會兒,突然,一股熟悉的衣帶香襲來,她輕闔著雙目,笑嘻嘻地出聲道“你來了?”
“你要我查的東西有了些眉目。”慕白來到錦凳前坐下,看著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皇甫毓低低說道“晉王私下的確與朝中的數位官員和大將有所勾結和交集,還暗中與烏支國有聯絡。”
“是么?”皇甫毓微微掀開眼簾,接過慕白遞來的名單,眼底寒光一閃,冷笑連連“這些鼠輩!保家衛國不放心上,倒是做起那謀反的大夢來!”
說完,她合上那名冊,對著他道“繼續盯著,若有異動,速速告知我。”
慕白點了點頭,隨之垂下眼,似遲疑很久才說道“還有一事……是關于,皇甫胤的。”
皇甫毓猛地從軟榻上坐起身看向他,然后似覺得自己關心太過,便沒好氣地問道“那兔崽子又出什么亂子了?”
慕白看著少女那一向平靜的眼底頓時起了波瀾,不由得暗自苦笑。
她心心念念的終歸還是那個人啊。
“在皇宮里的暗樁說,皇甫胤近日瘋病愈發嚴重,酗酒溺色,夜夜笙歌,瘋起來便持刀要殺人,連朝政都是謝相大人代為顧著。”慕白說著,同時顧著眼前人的神情。
皇甫毓越聽越心驚“怎么會如此?”皇甫胤是心性極為堅韌之人,不然也不會忍辱負重地一步步往上爬,又如何會讓自己這般醉生夢死。
“我說過了,于他而言,皇權天下,不過是他的玩具,得到了,便肆意玩弄,何談去珍惜?”慕白說這話時,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皇甫毓不禁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凝視著他說道“慕白,幫我一次,我想進宮。”
慕白驀地一驚,只覺得自己幻聽了“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