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看到是慕白,她頓時放松了下來,將握著金簪的手收了回來,上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見他臉色如常沒什么大礙,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慕白走近了兩步,緊緊地看著她“你見過皇甫胤了?”
皇甫毓心里一咯嗒,撇開了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要去見他?”慕白深吸一口氣,不可自制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指骨深深地凸起,幾乎是低吼出聲。
“不然呢?置你與天香坊不顧嗎?”皇甫毓也定定地看著他神情懊惱的臉,面無表情。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能處理好一切!”他垂著頭,碎發垂落,模樣愴然而又狼狽。
“你要怎么處理?把自己弄到詔獄把酷刑輪流受一遍?”皇甫毓眉頭緊緊擰起,半是嘲弄地說道
“我受得起!我就不信他還能殺了我。”慕白咬了咬牙,別過頭厲聲說道。
皇甫毓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得發疼,她與慕白相識多年,知他雖性情剛烈,但也是冷靜縝密之人,可一觸及到皇甫胤,他就像換了個人一般。
“上一世你的死因還不明了,皇甫胤極有可能是殺了你的幕后兇手,你……你還想跟他有牽連嗎?”慕白驟然拔高了聲音,隨后突然意識到這里是郜國公府,不禁猛地壓住了嗓子。
“他不是。”皇甫毓悶悶地出聲道。
隨后,她抬起頭,望向慕白凝重的臉,沉聲道“我確實已經見過皇甫胤,但是你放心,我沒有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
他紅著眼盯著他,聲音壓抑得沙啞“你和他說了什么,他為什么會放過我?”
“這你不用管。”
“你告訴我!”他顫著身子,眼底隱隱彌散開駭人煞氣。
“慕白,你過界了!”
皇甫毓走上前,抬著眼異常凌厲地看著他“怎么,天香坊的坊主當久了忘記了真正的主子是誰了是嗎?”
雖然換了一副皮囊,但靈魂依舊是錦華公主皇甫毓,一身的氣勢依舊是作為天家皇女所有的壓迫和震懾。
慕白猛地一怔,默默地垂下眼,咬唇不語。
皇甫毓暗暗嘆了口氣,慕白脾氣犟,若是不強勢些,怕是他要鉆到這個牛角尖里出不來。
“慕白,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和天香坊出事的,也請你相信,我做事自會有自己的分寸。”皇甫毓目光堅定地道。
慕白別給臉,眼角儼然已經沁出了猩紅色,像是死死壓抑著某種情緒。
“所以你覺得我護不住你是么?”他啞著聲音,單薄的身子開始微微發顫。
皇甫毓凝視著她的眼,嘆了口氣“我不想你護我。”
慕白目光一滯,隨后眼底滿滿升起一絲深深的悲哀,顯然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放心,我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皇甫毓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朝他放柔了語氣說道。
慕白沉默了許久,隨后抬頭望向她,紅著眼。語氣掩不住地落寞“好,你是主子,我聽你的,我也確實護不住天香坊,護不住你的人,護不住你……”
說完,不等皇甫毓出聲,他便翻身躍出了窗,沒了身影。
皇甫毓啞然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隨即扶額哀嘆了一聲。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剛在皇宮經歷了這么一遭,剛剛又碰到慕白,皇甫毓真真是感到身心俱疲,再加上這副身子本就嬌弱,不禁有些頭暈。
她走到軟榻前躺下,剛閉上眼沒多久,東兒的聲音就在屋外響起
“郡主。”
皇甫毓沒有睜眼,只是懶懶地出聲道“何事?”
“是二夫人的身邊的嬤嬤前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請您移步到棲云閣。”
二夫人?皇甫毓掀開眼簾,眼底掠過一道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