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柔嫩的唇肉被咬破,血腥味混雜著淚水的咸腥彌漫了口腔。
她從小到大都甚少落淚,但在面對這個自她重生后便一直伴在她身側(cè)的少女的離去,竟是這般痛徹心扉。
“元蔻,你莫要太過傷心了。”雖然那她背對著自己,但是戚氏還是能深切地感受到眼前少女的悲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沒有轉(zhuǎn)過身,纖薄的背輕顫著,周身釋放出異常冷冽的氣息,讓人如置冰窟之中。
“墩兒,你與郡主說。”戚氏給了墩兒一個眼神。
墩兒連忙上前兩步,朝著皇甫毓福了福身子道“五小姐,奴婢看到……繡球自己從假山上掉了下來。”
“繡球是去拿我院子里的晚膳,怎么會跑到假山上去?”皇甫毓猛地轉(zhuǎn)過身,一步步走到墩兒面前,秀麗白皙的臉龐像是籠上了一層寒霜。
墩兒頓時嚇得臉如土色,連忙跪下“奴婢不敢欺瞞郡主啊!”
“你把你看到的,一字一句給我說清楚了!”她目光冷厲地道。
“是!”墩兒一激靈,連忙顫著聲音說道“剛才奴婢路過廊道的時候突然聽到假山林里有動靜,奴婢便停下腳步往假山的地方看了一眼,誰知,誰知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假山上,奴婢心有疑惑便走近了些看,卻見假山上的人直直墜到了蓮花池里。
奴婢當(dāng)時嚇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等回過神就忙跑去喊人了……”
皇甫毓忍住熱淚,充血的眸子緊緊盯著墩兒“你可有看到別人?”
“沒,奴婢沒見到。”墩兒連連搖頭。
“繡球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跑到假山上……”皇甫毓眼底有陰霾蔓延開來“這其中定沒有那么簡單,我一定要查!”
戚氏一聽,神情凝重地看著皇甫毓“元蔻,伯母知道繡球有從小陪你一起長大的情誼,你一時傷心在所難免,但是繡球到底不過一婢女,你大張旗鼓地調(diào)查此事,怕是鬧得人心惶惶。”
“伯母此言差矣,一條人命若都能草草了事,那國公府上下才要人人自危。”皇甫毓冷眼看向戚氏,反駁道。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繡球死得這樣不明不白!
“我聽劉管家說府里出人命了?”就在這時,一道沉穩(wěn)厚重的聲音傳來。
只見郜國公與他的兩個兄弟一同走了過來,當(dāng)看到池邊的尸體時,目光沉凝“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爺是這樣的,這丫頭是元蔻院子里的人,在取晚膳的時候不知為何落入了荷花池里溺水身亡。”戚氏連忙朝郜國公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伯父!繡球之死疑點重重,請伯父準(zhǔn)許讓仵作查驗繡球的尸身。”皇甫毓連忙上前,弓身朝郜國公說道。
郜國公皺緊了眉頭,一旁的高三爺見此趕忙瞪了眼高元蔻,責(zé)怪道“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呢,這丫頭失足落水而已還能有人蓄意謀害嗎,還要請仵作驗尸作甚?”
皇甫毓沒有搭理高三爺,依舊定定地看著郜國公,再一次揚聲道“請伯父許元蔻這個請求!”
“既然你那么堅持,那也沒什么不好答應(yīng)的。”郜國公沉聲說完,隨后給管家遞了個眼色,管家連忙會意去退了下去。
“東兒西兒你們?nèi)ゼ偕胶竺娌榭矗纯从惺裁串悩印!被矢ω罐D(zhuǎn)頭朝東兒和西兒吩咐道。
兩婢女連忙應(yīng)聲,然后小跑進了假山后。
“哎喲我說侄女兒,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沒了還能再添一個,你費這勁兒做什么?”一旁的高二爺瞇著一雙縫兒似眼,不以為然地說道。
“若是身邊人無緣無故喪了命我都要忍下來,不還她一個公道,那我就枉為她的主人,也使得手下人寒心,二伯父能忍,我可不能忍。”皇甫毓冷冷地看向高二爺。
高二爺臉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