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有些無措地看向郜國公,見他一臉凝重地朝他揮了揮手,便也趕緊離開去辦事了。
高元旭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目光沉沉地望向高元蔻“五妹妹這個想法可太武斷了,萬一有婢女剛剛沐浴了呢,你又豈能憑這一點去尋兇手?”
“殺了繡球之人定是先將繡球活活溺死,再尋時機站到假山上偽裝繡球墜湖并讓人看到,借而洗脫自己的嫌疑,既然墜了湖,那定是渾身濕透,女子長發若待全干也需一定的時間,加之如今時辰尚早,主子都未洗漱哪里輪得到下人,所以若有濕著頭發的定是有極大的問題!”
說完,皇甫毓轉身看著那平靜無波的蓮花池,正值冬日,岸邊只余殘藕頹萎,如佝僂老者一般浮在水面上,了無生機,有一尾紅鯉自水下穿行而過,在昏暗的水下猶如一點濃稠的血色。
皇甫毓心中一顫,她甚至能看到當時手無縛雞之力的繡球被狠狠壓入水中,直至咽了最后一口氣的畫面。
她才十五歲,本該還有著大好的年華,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要置她于死地!
一股氣自喉間堵住,幾經窒息,皇甫毓心頭悲憤,忍不住大聲咳起來,嚇得東兒和西兒連忙上前幫她順氣。
所有人都是一驚,紛紛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就在她艱難地喘息之時,她猛地瞥到人群后的高元旭默默地后退兩步,見無人注意他后便轉身離開,天生敏銳的皇甫毓感到他的異樣,連忙握住東兒的手腕,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兩句。
東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重點頭后便起身往高元旭離開的方向跟去。
半個時辰后
大堂內
“老奴派人到各個院子里排查了所有的丫鬟和嬤嬤,都未發現有濕著頭發的,也對今日路過蓮花池的下人細細盤問了,都只是路過,并無人在那里多加逗留。”劉管家俯身朝郜國公恭敬地道。
“每個院落都查了嗎?”一旁的皇甫毓出聲問道。
劉管家轉而看向她“是,老奴持著國公的吩咐辦事,各個院子的小姐夫人也都未有異議,每個婢女都讓查了,沒有尋到可疑的婢女。”
“那南院呢?”
“自是查了的,今日一群人來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原來是郡主的婢女死了,沒想到府里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一旁的趙氏插了一嘴,然后雙手合十,一臉惶恐的模樣。
“那是,也只有五姐姐才有這樣的面子,死了個丫鬟也能大張旗鼓地全府搜查。”坐在趙氏身邊的高元琬睨了眼皇甫毓,陰陽怪氣地道。
皇甫毓懶得和她們多言,繼續看著劉管家問道:“劉管家你繼續說。”
“南院的各個院子也都查了,都未發現有什么問題,只有……”劉管家的目光掃向高元琬,隨即低下了頭繼續道:“八小姐的貼身侍女畫眉今日犯了錯,罰了掌嘴臉上受傷不能見人,因確有其事,且八小姐親口說畫眉自受刑后便回到了楠音閣上藥歇息,并未到過什么蓮花池,既然主子擔保,那定也是沒什么問題的。”劉管家說道。
“我就說嘛,一個小小婢女誰會費那么大勁殺她?”高二爺嗤笑道。
“元蔻,此事……是不是的確是意外?”郜國公也看向她,淡淡地出聲道。
皇甫毓眼底一沉,正要說什么時,突然看到東兒快步走了進來,走到她身邊后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皇甫毓的眼神也隨之變得陰沉。
“元蔻你怎么了?”看著她眼神微變,郜國公不禁開口問道。
“給諸位添麻煩了。”皇甫毓默默起身,朝著眾人福了福身。
高元琬先是哼了一聲,一臉嘲弄地出聲諷刺道“我當真能查出個所以然來呢,原來什么都沒有!”
“八妹妹,我有說過兇手沒找出來嗎?”
皇甫毓突然笑著看向她,令高元琬渾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