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側,剛剛回到自己院落里的高元瑜,正要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欲言又止了一路的寧心終于尋到了說話的當口,猛地朝著她跺了跺腳,又委屈又不解地嘟囔道“側妃,您對那個狐媚子這般好言好語地做什么?還把郡王往狐媚子懷里推。”
高元瑜狠狠瞪了寧心一眼,寧心被這么一瞪,不由得心中一驚,自是了解側妃是嫌她都花了,便閉緊了嘴不敢多言。
“寧心,我一向喜你忠心穩妥,但這直來直去的性子,你還是要收斂些。”高元瑜看著她,說道。
寧心連忙頷首,恭敬地道“是奴婢多嘴,側妃恕罪?!?
“對了,我讓你打聽的事有眉目了嗎?”等到走出了院子,她看向朝寧心冷聲問道。
一向溫婉良善的瑜側妃卸掉了偽裝,露出了冰冷幽怨的一面。
寧心連忙頷首,答道“奴婢去打聽了,當時的人都說看到了郡王在春喜樓里和二少爺拉拉扯扯,二少爺不堪受辱才跳河的?!?
高元瑜沉下了臉,死死地攥緊了手帕“郡王爺怎么會……”
“側妃,您說會不會真的是郡王他……哎呀!怎么會出這樣的事,這側妃您以后還怎么在郡王府和高家立足?。 睂幮亩辶硕迥_,急得兩眼通紅。
“無妨,幸好我還有他?!闭f著,她慢慢地垂下眼,目光溫柔地掠過自己的小腹,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渾圓的小腹“只要我誕下郡王府的第一個孩子,還怕失寵嗎?”
寧心也看向她的小腹,輕輕地松了口氣,顯得不那么擔心了“是呢,側妃可是懷著孩子呢,有了孩子便是有了依傍,郡王妃又這般體弱,這今后郡王府后院定是側妃您把持的?!?
高元瑜淺淺一笑,嘴角旋出兩個笑渦,手上撫摸的動作也愈發輕柔起來。
皇宮,宮廊上
一襲碧水青的頎長身影走過深長的宮廊,行動間姿態郎秀,步履輕緩,像極了踏云而來的仙人。
路過的宮人見到他紛紛欠身行禮
“見過謝相大人”
“見過謝相大人”
“……”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只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一路來到太極殿前,殿外的侍衛攔住了他,守在殿門口小黃門看到謝恪卿前來,急忙上前,“見過謝相大人?!?
“聽聞圣體欠安,本相甚是擔憂,勞煩這位公公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是本相來見?!敝x恪卿淡淡地看著他,說道。
小黃門目光閃爍,訕訕一笑“可是陛下還在休養……”
“那是自然,所以本相請了一位神醫為陛下診治。”謝恪卿笑著側過身,他身后的一位白發老者上前拱了拱手。
小黃門神色慌張,正猶豫要不要攔下謝相大人之時,宋幕突然出現在殿門前,朝著他遙遙行了一禮“謝相大人?!?
謝恪卿抬起眼,與宋幕一對視,也向他略一頷首“宋先生?!?
“大人請進來罷?!彼文还Ь吹毓律恚隽艘粋€請的姿勢。
謝恪卿掀起袍裾走上前,大步進了太極殿。
一進殿,藥香蔓延,他輕輕一嗅,一雙淡泊沉靜如幽澗的眸子掠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宋先生,這藥味似不是以前陛下喝的?”謝恪卿淡淡瞥了眼宋幕,問道。
宋幕垂首答道“是,這藥是新開的,陛下也喝了多日,頭疾復發的次數也少了許多,甚有成效。”
謝恪卿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哦,是哪位太醫開的方子?想來祖母近日也是屢犯頭疾,怕是也需要請那位太醫診治一番?!?
“不是太醫,是……和瑞郡主。”
“和瑞郡主?”謝恪卿目光一頓,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問道“是那位郜國公府的小姐?”
“想不到和瑞郡主一閨閣女子竟有這般出色的醫術,看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