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胤深深地看著她,眼底涌動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皇甫毓話一出口,頓感后悔,不敢相信從自己的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皇甫毓如蒙大赦,連忙掀開車簾跳下了車。
剛一下車,一道帶著驚喜的悅耳女聲忽然從她耳邊響起:“元蔻!”
皇甫毓猛地轉過頭,看到來人時一愣,旋即朝她微微一笑:“縣主。”
“聽說你病了許多時日,本想來瞧瞧你,門房卻說你還病著不能見客,可你這……”安福縣主看了看她,又望了望那緊閉的郜國公府大門,滿眼的疑惑。
“此事說來話長。”皇甫毓訕訕一笑,若是告訴她這兩日的經歷,想必這小妮子也不能信。
“對了,賀小侯也跟著我來了,他也好生擔心著你呢!”說著,她笑盈盈地看向不遠處的華麗馬車。
馬車的車簾掀起,只見一身形修長的錦袍男子慢慢下了車,他的目光朝她望來,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溫柔的笑意。
他徑直走到她跟前立定,將她上上下下大量了一下,問道:“聽聞高五小姐身子抱恙,如今可還好些了?”
皇甫毓頷首:“好多了,多謝高陽侯掛懷。”
賀子玉看著她蒼白羸弱的面容,忍不住說道:“前幾日送到府中的有我行軍時帶回的野參,補身益氣,平日里泡在水中作茶是再好不過……”
“高陽侯的那些野參怕是太補。”
話音未落,一道帶著微微寒意的聲音驟然插了進來。
賀子玉聽到聲音后猛地一驚,連忙轉過頭循聲望向眼前的馬車。
只見那青色繡簾中探出一只蘭枝似的手,挑著邊緩緩掀起簾角,露出半張雪白的傾城面容。
“臣見過……”他下意識地要低頭伏拜,卻見他抬手示意他免了這一禮。
“宋幕,改日從宮內局準備一些溫補的藥材送到郜國公府。”說完,他淡淡地掠過賀子玉那張微微泛白的臉,朝著愣住的安福道:“蔻兒身子還未痊愈,不宜久站,勞煩縣主送她進府。”
“哦……是!”還在狀況外的安福縣主猛的回過神,連忙點了點頭,隨即一把拉住皇甫毓,迫不及待將她往公府大門帶去。
與此同時,她在安福縣主的眼中看到跳動不止的八卦光芒。
看著兩人進了郜國公府,皇甫胤的目光落在了賀子玉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畔忽的勾起一道詭譎的弧度,只聽得他淡淡地問道:“子玉也識得蔻兒嗎?”
這一聲蔻兒喊出了意味不明的親昵,如一根針刺在他的心口
他雙目一暗,點了點頭,隨即抱拳低聲道:“臣想向陛下求一個賜婚的恩典。”
“呵,賜婚?”皇甫胤突然輕笑一聲,將簾子掀得更開了些,滿眼笑意地看著他。
“臣前些年在邊疆駐守,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想……”
未等他說完,皇甫胤便朗聲一笑,眉目一揚,透著少年人的活潑靈動來:“既然如此,不日朕便讓宋幕將這盛京城的所有貴女的畫像送到侯府,你到時看上哪一個朕立刻為你賜婚。”
“若臣有心儀的人了呢?”賀子玉猛地抬起頭,目光桀驁,笑意深深地仰頭看著坐在車中的九五之尊。
風揚起他墨似的發,他的笑,像是一道閃耀明亮的朝陽,灑脫不羈,直入人心。
在一旁的宋幕有些擔憂地瞥了眼這位小侯爺,暗自哀嘆這小侯爺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這么一副石頭樣的倔脾氣!
這份明亮灑脫刺得皇甫胤眼里發疼,打從心底滋生出一絲妒忌來。
“陛下知道臣說的是誰。”賀子玉抬起臉,直直地盯著面無表情的天子“臣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但臣這次不會再放手了。”
“賀子玉,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