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毓看著那女子拿起酒壺繼續為他斟酒,然后嬌笑著將酒杯放到他的唇邊,誘哄著他再喝一杯。
皇甫胤低低笑著然后瞇著一雙鳳眸,目光迷離瀲滟地看著眼前媚笑的女子。
許是天子姿容太過瑰艷絕倫,攝得那女子神魂顛倒,只見她抿了抿唇,頭慢慢地就低了下去。
一旁的皇甫毓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股無名怒火驀地沖上來,也不顧什么,大步上前一把打掉了女子手里的酒杯,毫不游移的扯住女子的手臂,一用力將女子拋到了地上。
“啊!”那女子慘叫一聲,然后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做什么!
皇甫毓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女子,上前兩步,也不多廢話,只看向已然呆了的宋幕,冷然地說道“宋公公,這賤婢魅惑圣上傷害龍體,您作為大內總管,看著處置。”
女子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目光凜冽的華服少女,回過神后立馬站起身,指著她大喝“是陛下讓我陪著他喝酒的,你有什么資格處置我!”
“陛下體弱有疾,醉八仙乃是烈酒,你作為嬪御不好生規勸也就罷了,竟還哄勸陛下一飲再飲,豈非謀害君上?”皇甫毓盯著眼前的女子,冰冷的目光在她那光潔如玉的面龐上掃過,牙根緊咬。
女子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她冷笑著看著皇甫毓“郡主未免管得太寬了,您這副教訓人的模樣,說出去還以為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呢!”
聽到這話,皇甫毓的秀眉頓時皺緊。
“吵什么!”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喑啞低沉的聲音。
皇甫毓猛地轉過頭,看著滿臉酡紅的皇甫胤支起身子目光幽暗迷離地望著她們,微微微挑的鳳眸此刻染著醉人的紅,一層層的像是重瓣的早櫻,或是桃花映水的朦朧輕紅,竟是說不出的艷麗。
未等皇甫毓說話,那女子便小跑上前,像一只嬌弱的鳥兒般依偎在他身邊,杏眼沾滿水汽,楚楚可憐地望著眼前的男子,她嗚咽著說道“陛下,您可得為杏兒做主啊,杏兒只是奉旨陪陛下喝酒,誰知……誰知郡主竟然說奴婢謀害圣上圣體,這罪杏兒可是萬萬不敢認的啊!”
說著,她還將目光投向皇甫毓,裝得怯怯,但眼底卻盡是得意。
皇甫胤微微抬起眼,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站著的皇甫毓,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后才語氣淡淡地道“你怎么來了?”
“陛下您圣體未愈,怎能為了貪杯不顧圣體?”皇甫毓上前兩步,語氣是忍不住的責怪和擔憂。
皇甫胤微微一愣,然后看向一旁垂首的宋幕,聲音冰冷得猶如臘月冰雪“多嘴!”
宋幕連忙跪下伏地“奴婢罪該萬死!但奴婢也是擔心陛下……”
“朕心情不好,怎么,連喝酒也要管朕?”皇甫胤轉頭看向皇甫毓,看著她滿臉的擔憂之色,心頭升起一絲淡淡的喜悅,令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華麗柔弱的少女,目光掃過她清麗秀雅的面龐和那雙令他迷神的杏目,心頭的那點欲念漸漸擴大,最后化作一道瘋狂的念頭,帶著毀天滅地的勢頭席卷了他的一切顧慮和理智。
他是世人唾罵的昏君,暴虐好色,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他何必多加顧慮?
當年他的左顧右盼,令他永失摯愛,如今就算強取豪奪,就算是為了那一雙相似的眼眸,他也一定要留下這個少女在身邊。
想著,皇甫胤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正當他要起身時,忽然,從身體深處涌上一股詭譎的灼熱。
那股莫名的熱灼燒著他的四肢百骸,他皺著眉搖了搖沉重的頭,隨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低頭看向那桌案上的那壺酒,隨即殺氣騰騰的目光直接投向杏兒。
杏兒被那挾著凜冽殺氣的目光嚇得花容一白,單薄的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