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聽到她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皇甫胤也只是一笑置之,他的眼側還染著方才情動時升騰起的輕紅,看著她的目光亦是含情脈脈。
“你舍得毒死朕?”
他逼近她的臉,許是吃定了眼前的小女人容易為色所迷,他毫不顧忌地向她展示自己的美,要將她惑得神魂顛倒才罷休。
皇甫毓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人,他已經不是少年的年歲,卻有著男子的風華,玉骨清雋,膚若白雪,但此時此刻卻猶如墮仙,清絕眉眼染了紅,像是故意誘人將那抹紅加重一般,讓人愈發心悸。
皇甫毓暗罵一聲禍水,隨即伸出藕臂纏住了他的脖頸,挑高眉頭展顏笑道“想著陛下這般姿色天下少有,該是留下一命,做我三千后宮之一才好。”
皇甫胤瞇了瞇眼,眼底散開寒意,他轉而掐住她的細腰,猛地一翻將之抵在了身下,如瀑墨發散開在肩頭,濃墨似的鳳眸,眼角沁紅,冶艷而瑰麗,看得皇甫毓嗓子干澀。
他的聲音亦如艷鬼低喃媚語“蔻兒還想要后宮三千?看來朕還得更用心些才是。”
皇甫毓心頭大叫不好,連忙在他低下身子前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轉移話題“陛下等等!”
皇甫胤皺起眉頭,卻也沒有再動作。
“陛下……雖然知道您不喜,但我還是想問,您要如何處置高陽侯?”皇甫毓緊緊地盯著他問道。
果真,話音未落,皇甫胤眼底的情動之色皆消,恢復了往常一般的清冷淡然,若不是還散著發露著半邊身子,當真看不出剛才經過一次翻云覆雨。
“這些日子你也問了許多次,朕不想與你說,是這件事還未時機成熟,但你放心,朕沒那么糊涂去殺了賀子玉。”皇甫胤說著,然后冷冷哼了一聲“不過賀子玉這般囂張跋扈,恣意妄為,竟敢直接闖宮與朕爭執,若不給他些教訓,朕顏面何在?”
“我瞧著陛下也并非想給他教訓,而是想讓他收斂性子,讓他不要這么無法無天的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是否?”皇甫毓眉眼含笑地道。
“既然如此,朕也想問,蔻兒為何這般心系高陽侯?”皇甫胤點了點她的心口,冰涼的指尖輕輕畫著圈,垂著眼眸似自言自語般問道。
皇甫毓無奈地嘟囔“陛下怎么還吃那些無聊的干醋?”
說著,她緊緊注視著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認認真真地道“我以前確實有過嫁給高陽侯的念頭。”
此話一出,皇甫胤的眼底瞬間猶如籠罩了一層寒冰。
“我雖出身公府,但是身份低微,女子向來活得艱難,絲毫不敢行差踏錯,所以我那時便在想,與其自己的婚事成為有心之人的籌碼,不若自己尋一座強硬的靠山,以求下輩子平安富貴。”皇甫毓似自嘲般一笑,然后深深的瞧著他,彎起眉眼“不過我現如今曉得了,陛下是這世間最高最堅固的靠山。”
皇甫胤凝視著她,隨即抽出自己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以后有我在,你便做這世間最隨心所欲的女子,朕護著你。”
皇甫毓呵呵一笑,轉而點了點他的心口“陛下看似冷酷,卻是也不如外頭傳的那般狠辣無情。”
“朕是狠辣,若不狠辣,怎么當這一國之君?”皇甫胤說著,慢慢拿起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下了床。
一件件華服上身,像是一層皮囊,將原本魅惑的墮仙又變成了威嚴雍容的天子。
皇甫毓也下了床,她素來畏寒,用白狐大氅將自己牢牢裹住,只留一張小巧的臉嵌在團團雪絨中,顯得分外玉雪可愛。
見他坐到鏡前要自己梳起散著的發,皇甫毓上前,接過他手里的象牙梳,皇甫胤先是愣了愣,然后垂眸一笑,便也隨她了。
皇甫毓小心地梳著如烏綢般的青絲,看到掌心里的發絲雖依舊墨似得漆黑,卻不如往日那般光潤,不禁低喃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