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不笑話你了,都是朕的不是,下次定小心溫柔些,不讓蔻兒難受。”他俯下身,含著笑低低地在她耳畔吐著熱氣說道。
皇甫毓的臉更是紅得發(fā)燙,她向來自詡臉皮厚,前世她收了一后院的面首,那些面首雖說大多心懷鬼胎,但是也不乏有真心愛慕想攀附她的,那些年形形色色的色誘手段也見多了,本以為她已經(jīng)能對這些心如止水,沒想到在這小子跟前只能丟盔棄甲。
“您還是去找你后宮那些美人吧。”皇甫毓氣鼓鼓地說道。
皇甫胤挑了挑眉,然后慢慢支起身子,淡淡道:“說到美人,大夏遣了使臣,據(jù)說使臣團中有大夏的陽安公主,意圖與大昭和親。”
“大夏?”皇甫毓轉(zhuǎn)過身,面色變得凝重。
她想到當時半路上追殺徐君璧和郭子越的大夏刺客,大夏人此次前來,怕是來者不善。
還有湯謹之……不知道會不會也隨著一起來。
看到皇甫毓沉下來的臉色,皇甫胤以為她心里不痛快,便長臂一撈,將她整個人連著被褥給擁住給撈到了懷中,他低下頭,輕輕道:”除了你,朕誰都不要。”
“陛下您說這話不現(xiàn)實。”皇甫毓平靜地看著她,她長在皇室,知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于帝王家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她雖然霸道,但是有些事情她看得很開,皇甫毓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您是天子,不說別的,后宮里的謝貴妃和息淑妃身后的兩大世家便是樹大根深,在朝廷上舉足輕重,若是大夏以聯(lián)姻而與大昭聯(lián)盟,那……”
話音未落,皇甫毓便被大力一壓,昨日被摧殘得支離破碎地身體被這么狠力一摔,頓時疼得她驚呼出聲,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做什么?”
隨即,她便對上一雙隱著薄怒的鳳眸:“你就是這么想的嗎?別人要瓜分你的夫婿就這么無所謂?”
他有時真是恨極了這個小女人所謂的“顧全大局”和“為他著想”,他寧愿她自私霸道點,纏著他不去找別人只要她一個。
皇甫毓難受地擰了擰身子,看著他一副慍怒的樣子,莫名其妙之余也有些委屈:“我說的不對嗎?你已經(jīng)有了那么些個嬪妃,再多一些又如何?”
此話一出,皇甫毓也有些驚訝,自己說話怎么一股子酸味。
皇甫胤垂下眼,眸子里卻掠過一絲淺淺的喜色,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翹,像是喃喃自語般:“原來你是在意的。”
“自古得帝王專寵的多數(shù)沒好下場,我不敢奢求,我也怕有人以我做文章來攻擊你。”皇甫毓深深地看著他,心里又酸又悶,像是憋著一口濁氣,怎么也通順不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別扭,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前世她看著皇甫胤大婚一般,明明知道那是必然的,但是當她看到慎王府滿堂紅艷艷的紅綢和喜字,以及新人拜天地時,她感覺呼吸都是困難的。
那個晚上,她喝了很多酒,整晚都在笑,騙自己是因為弟弟成家而歡喜,但是回到公主府,她呆呆坐在房間里直到天光乍現(xiàn),才驚覺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她可以騙過天下人,但她騙不過自己,自己怎么會不在乎呢?
“皇位能不能坐穩(wěn),看的是朕的本事,不必通過納一個個女人來安邦定國。”皇甫胤在被褥下握住她的手,眼底微寒:“謝貴妃和息淑妃與朕各取所需,她們對朕并非真心,待到時機成熟,朕會送她們出宮,朕自詡沒有那么多真心分給別人,何必讓越來越多的人困守在這里?”
他一邊說著,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鬢發(fā):“朕的母妃,便是先帝萬千后宮的一個,她一生都偏執(zhí)于帝王的那一昔恩寵,變得瘋瘋癲癲,以至于最后沖撞圣顏被幽廢而死,我幼時很恨父皇的薄情,不明白他能寵愛那么多女人,為什么不能分給母親一點點。”
談?wù)撈鹱约旱纳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