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推辭,同時心里感觸頗深,若說之前還有一絲懷疑,那現在什么疑慮都沒了,這個后娘是真心待她。
“本來是不放心,想來看你這兒還缺什么,順便告訴你,你父親讓人捎話回來,有事耽擱,要晚幾天才能回來,沒想到就碰到那混小子犯混,若不是我來這一趟,都還不知道那混小子私下干的好事,簡直氣死我了。”李宛柔邊說邊揉胳膊,臉上偶爾露出疼痛之色。
宋諭看到不禁問,“是不是拉到胳膊了?”
李宛柔忙說沒有,打兒子打的自己胳膊拉傷,她怎么好意思承認。
嬤嬤卻說“這可大意不得,趕緊回去找個大夫瞧瞧吧。”
“瞧什么瞧?都說沒事了,就您老大驚小怪。”李宛柔瞪了那嬤嬤一眼,大夫問她怎么弄的,要她怎么說?
宋諭察言觀色,那還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于是開口說“兒子倒是在外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可以緩解拉傷,沒有拉傷,也可以舒緩下筋骨,輕松輕松。”
李宛柔身邊的人那敢讓他按,他可是一不高興就拿刀捅人的主兒,再說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會按什么?手上能有個準兒嗎?
嬤嬤忙說“還是找個大夫看看比較放心,您若是有個什么,三爺可饒不了我們。”
“你們就是瞎擔心,什么都看大夫,沒病也能整出病來。”李宛柔笑望著宋諭,“我倒是好奇我兒在外面學了什么,這幾天正覺得腰酸背痛呢,按按也好。”
她都這樣說了,身邊的人再不樂意,也沒辦法,只是在按摩的過程中眼睛不眨地瞅著宋諭,生怕他一個沒輕重把人給按壞了。
玉錦有些不滿這些人的行為,可是宋諭卻并沒覺得有什么,實在是之前的小宋諭劣跡太深入人心了。
“你還別說,真還挺舒服的。”李宛柔閉著眼睛,一臉享受。
宋諭笑笑,“母親舒服就好。”她上輩子的職業可是醫生,并不是瞎按,能不舒服才怪,尤其剛才拉到的胳膊,她用手法著重給她治療了下。
“可以了,母親。”一通按完,玉錦適時遞上帕子,宋諭擦擦手,遞還給她,又端起托盤上的茶水喝了口。
李宛柔這時已經睜開眼睛了,旁邊的嬤嬤忙關切詢問,“覺得怎么樣?”
李宛柔站起身,活動了下,尤其是剛才被拉到的地兒,一點都不疼了,頓時喜形于色,“還真管用。”
嬤嬤這才露出輕松的神色,“管用就好,我們是真不沒想到諭少爺還有這手。”說這話時,面帶歉意。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宋諭謙虛道。
“我兒真是長大了。”李宛柔很是欣慰,“你哥若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哥哥自有哥哥的好……”
剛說到這里,就被母親打斷,“你崩替他說好話,他是個什么樣的,我再清楚不過,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了,看那臉都白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把人送出去之后,宋諭把銀票交給了玉錦,正說想辦法弄錢呢,沒想到母親就送來了,之前在外面還好說,人少,沒那么大開銷,現在一院子的人,光開銷就不是個小數目,雖說侯府都有定例,可直到現在都還沒給她送來,顯然是有人故意使絆。
玉錦看了銀票數額,不由咦了聲,“夫人出手可真夠大方的。”
“是挺大方的。”宋諭點頭。
后娘雖然出身王府,嫁妝不少,但因為養兩個廢物兒子和一個病秧子女兒,這些年的積蓄,應該也霍霍的差不多了,羊毛就那么多,總有拔完的時候,等到拔完的那一天,再大方也沒用,生財才是上策。
想到這里,突然咳嗽不止,玉錦忙給她倒了杯水,扶她到屋里躺下,忍不住責怪,“少爺還有傷在身,不該這么操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