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祖母不可能為了一個下人,讓大伯污名坐實的,至于我,她本就不喜歡,如何就更不重要了。”
分析的可真夠透徹的,李子莫不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世子怎么在這兒?”宋諭詢問。
“我來是看望姑母的,不想剛進府,就看到你的侍女壓著人,就跟著過來了。”
李子莫去看望姑母,宋諭和父親去了書房。
書房內好一陣寂靜,父子兩誰都沒有開口。
“你一直讓人跟著賴管家?”不是問話,幾乎是肯定。
宋諭沒有否認,“我回來的第一晚就遇到了刺殺。”
三爺猛地看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番,不無責怪,“你怎么不吭聲?”
宋諭垂下眼簾,“不知道什么人干的,便沒說。”
“那現在知道什么人了?”三爺盯著她。
“只是懷疑。”宋諭抬頭看向父親,“我懷疑一年前的捅人事件也是有人背后作祟。”
三爺瞪圓了眼睛,沉默好一陣,才說“我給你多派幾個人。”
宋諭說,“不用,我身邊的玉錦身手倒還可以。”
“再如何也畢竟只是一個人。”三爺不放心。
“她還有一個弟弟,現跟著師傅,過不多久也會回來,有他們姐弟兩人,足夠護我周全了。”
見她堅持,三爺也沒再勉強,嘆了聲氣,“瑩瑩的病你母親已經跟我說了,之前的確是有中過毒,不過后來醫好了,我就沒當回事,誰知卻……”懊悔地一拳砸在了墻上。
宋諭忙勸說,“父親不用太過自責,妹妹的病并不是不能治。”
“是啊,還好不晚。”三爺欣慰看向她,“看來這一年你跟你師傅學了不少東西,之前我還猶豫該不該讓你接觸那邊的人,我總覺得自己能護你周全,可不想……”
那邊的人?宋諭雖然訝異,可也沒繼續追問,“是,這一年師傅的確教了我很多。”有個這個師傅,倒是可以把一切都推在他身上。
三爺問他,“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春闈馬上就要到了,我想下場試試。”
三爺很意外,“你之前可沒這想法?”
別說小宋諭沒這想法,她之前也沒這想法。
上輩子宋諭沒過過幾天好日子,自小父母雙亡,與弟弟相依為命,好不容易把自己和弟弟拉扯大了,緊接著又開始辛苦工作,等事業有成,卻發現自己得了絕癥,所以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她要有錢有閑有美人。
可是經過這一年的生活,讓她明白她這想法有多天真,這里畢竟不同于他們那個世界,想要實現這些你首先要有命,而她這個身份,要想有命,就要拿到更多的話語權。
“出去的這一年,我學到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知道自己以前太任性,太自以為是,太目光短淺了。”
“可你畢竟是……你安安穩穩地活著,沒人會怪你。”
“可我不能一輩子躲在你和母親的羽翼下,我以這個身份活著,就要做些符合這個身份的事。”宋諭說。
三爺嘆了聲氣,“你自己要想好。”
父子兩又說了會兒話,宋諭便告辭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三爺久久沒法回神,這孩子不止懂事了,感覺整個人都變了,就像一把塵封日久的刀,終于要開封了。
是啊,那人的孩子,又豈能是平庸之人?!
六皇子還在執著找人,正憑著記憶描摹那人的畫,只是他這雙手拿刀劍行,拿畫筆卻是不行的,坐了大半天也沒畫出一筆來。
扭頭看到李子莫打從進府就一直神不守舍的,連茶水溢出來都沒發覺,就更加的煩躁不安,“你干什么?把我的畫都弄濕了,要發呆回你自己家發呆去。”
“就一個墨點這還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