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青因?yàn)榧依镉惺碌R來的晚,等來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有些怪。
好好的賞梅會大家不去賞梅,反都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并對著某處指指點(diǎn)點(diǎn),還時不時有哄笑聲傳出。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被大家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正是宋思齊和宋諭兄弟兩,兩人孤零零地坐在湖邊的桌位上,周圍人都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
最關(guān)鍵是兩兄弟還互相不和,宋思齊背對著宋諭氣鼓鼓的,倒是宋諭依舊那副悠閑的樣子,左手捧著手爐,右手握著杯熱茶,邊喝邊欣賞外面的十里梅花。
何元青正要過去,旁邊一人拉住了他,“別去。”
何元青知道他是好意,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拉他的那人搖了搖頭。
“你來了。”宋諭跟他打了聲招呼。
“本來是不想來的,不過聽說你們要來,我便過來了。”這樣的場合他也不愛來,又是賞梅又是作詩,都是酸溜溜的文人愛干的事。
“怎么了這是?”何元青推了推好友,“怎么還跟弟弟鬧上脾氣了?”
“這你要問他?”宋思齊斜楞著眼,“我就從來沒見過這么坑哥哥的弟弟。”
宋諭只是笑。
何元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什么事啊?你一個當(dāng)哥的就不能讓讓弟弟。”
“他讓我跟趙文彬下跪,這事我能讓?”宋思齊徹底火了。
“下跪?”何元青懵了,“為什么啊?”
宋思齊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何元青聽完大罵,“這姓趙的也太無恥了。”
“可不是咋地,這明顯就是羞辱我們呢。”
何元青皺眉,“那姓趙的小子人品雖然不咋地,但才學(xué)卻是一等一的好,詩文更是有名。”
“可他倒好,一口應(yīng)了下來,傻子都不會同意好嗎?我不管,要跪你跪,反正我死也不會向那人彎一下腰。”
“這還沒比呢,你怎么就知道會輸呢?”宋諭笑著。
“聽聽,聽聽。”宋思齊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從小到大,就不知道詩是什么玩意,而你,雖然比我會讀書,但是,從來沒見過你做過那玩意。”
“沒做過也不見得就不會,你還說想當(dāng)武將,難道不知道,兩軍對壘士氣最重要嗎?不能光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宋諭拍拍他的肩膀,“淡定,淡定。”
宋思齊一把撥開弟弟的手,“我淡定不了。”
宋諭也不生氣,看著哥哥吃癟,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大了。
何元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回頭看到趙文彬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頭就更疼了。
這里的事很快傳到了女客那里。
瑩瑩一聽說哥哥們因?yàn)樗舜蛸€作詩還要下跪,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這可怎么辦?要不我……”
“你老實(shí)待著。”母親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他們這樣做,就是要為你出氣。”
“可是他們兩人都不會作詩啊。”瑩瑩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李宛柔也在心里罵這兩個兔崽子,沒一個省心,還以為小的變穩(wěn)重了,誰知上來就惹出這樣的事,明顯欺負(fù)人的事,略微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答應(yīng)嘛。
“今年的賞梅會倒是精彩。”主位長的長公主面帶微笑,漫不經(jīng)心地瞟李宛柔一眼,“這兩個孩子是你家的吧?”
李宛柔忙起身,“是,這兩孩子太不知輕重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們。”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孩子們爭強(qiáng)斗勝罷了,誰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都是親戚,雖然不常走動,但也無需客氣。”
“是。”
李宛柔嘴上應(yīng)著,可身體卻放松不下來,對這位長公主,她是又敬又怕,她身上有跟夫君一樣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