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郊馬場上駿馬穿梭,不停換位追逐場上那小小的馬球,場內(nèi)外歡呼聲不斷傳出,激烈程度可見一般。
六皇子牽著匹馬坐在外圍,百無聊賴地揪著地上的青草,對那邊激烈的馬球賽興趣缺缺。
“干嘛呢,這片草都快被你揪禿了。”世子李子莫牽著馬走了過來。
六皇子抬頭瞅了他一眼,沒做聲,繼續(xù)揪地上的草。
“你那些兄弟們都在場上奮力表現(xiàn),好博取你父皇的關(guān)注,你倒好躲在這里拔草。”世子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
大榮皇帝好武,早年也征戰(zhàn)四方,這些年戰(zhàn)事少了,不能親身帶兵打戰(zhàn)了,就只能打打獵,或者打打馬球,來發(fā)揮骨子里的熱血。
上行下效,皇帝喜歡打馬球,下面的人自然跟風(fēng),馬球很快在大榮朝風(fēng)靡起來,不光是男子,就連很多女子也會打馬球。
皇帝這次來皇郊馬場,把兒子們也帶來了,順便考校他們。
世子將馬交給隨從,在他身邊坐下,“你是不是想說如果不是來這里,這會兒你正陪宋諭參加長公主府的賞梅會啊?”?
六皇子扭頭瞥了他一眼,嘆了聲氣,“姑姑府中的梅花這會兒開的正好,過了這個點就不好看了。”
世子臉上滿是諷刺,嘖嘖道“說的跟你多懂似的,你六皇子啥時候覺得梅花好看了?不管是梅花還是桃花在你眼里有區(qū)別嗎?”
六皇子面上過不去,丟把草在他身上,“就只能你懂欣賞,別人就不能懂嗎?”
世子拍掉身上的草,“你那也叫欣賞?往年都是我硬拉著你才去的,去了也只是喝酒,看過幾眼?這會兒想看了,看來重要的不是梅花,而是一起看梅花的人。”
六皇子神色有幾分不自在,“對,我就是想跟他一起看梅花怎么了?我還一次都沒跟他在一起看過呢。”
“你沒跟他在一起做的事多了,難道什么事都要一一做過才行?”
六皇子不以為然,“對啊,你有意見?”
世子古怪地掃他一眼,“我沒意見,我只是覺得你這不像是對義兄的表現(xiàn)。”
“那你倒說說不像義兄像什么?”六皇子沒好氣。
“像情人,宋諭長的俊如玉,美如畫,有那種嗜好的人最喜歡這樣的了。”
“你說什么呢。”六皇子惱羞成怒地踹他一腳,“再瞎說我揍你啊。”
世子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并沒放在心上。
六皇子卻是站起來直接走人。
“干嘛啊?不過是開開玩笑。”世子忙拉住他。
“這玩笑是隨便能開的嗎?”六皇子甩開他的手,只是還沒走幾步,迎面就撞上了一幫人。
“眼瞎了啊,走路不用眼睛啊。”
怒斥的人是五皇子,剛從馬球場上下來,連贏了好幾場,正心情大好地跟身邊人說說笑笑,猛然被人撞到很是不悅,見撞自己的是那小子時,立馬露出鄙夷的神色,直呼晦氣。
若擱以往,為了息事寧人,六皇子會賠禮道歉,可這會兒他并沒那個心情,聽了世子的話后,他心里莫名煩躁,看了眼前人一眼,就要從旁繞開。
“你那什么眼神?”五皇子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見了皇兄就這副態(tài)度,一點禮儀都不懂,果然是雜種。”
雜種這個字眼從小到大他聽過無數(shù)遍,就因為他生母是外族人,歧視他,瞧不起他,尤其他的兄弟們,更是覺得跟他同為兄弟是一種恥辱,他們沒少拿這個罵他,他也早已麻木,可今天不知為什么,就是覺得無法忍受。
“你說什么?”六皇子微瞇起了眼睛。
“我說的有錯?”五皇子仰著下巴,鄙夷道,“你生母是外族人,你不是雜種是什么?我聽說你喜歡男人,還是定遠(yuǎn)府的捅人犯,真夠惡心的,雜種配私生子,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