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紅紅的,拉著我的手,嘴唇哆嗦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
我說“媽,你別哭,你哭了感覺我馬上就要死了。”
“呸呸呸。”她啐道“不要亂講話,你好的很,你還年輕才24歲,說什么死呀死的?”
我低著頭,看著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顧言之的媽媽緊握住我的手“你好好養病,別的什么都別擔心,你和言之的事情我們聽說了,你放心,我不會讓言之犯渾的。”
在我和溫采音中間,我覺得顧言之的媽媽更喜歡我一點。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瞎的。
我聽到過顧言之的媽媽私下里評價我和溫采音,她說“采音得體大方,但心思重,筱棠愛言之是真的,如果鬧饑荒只剩下一個餅,言之會給采音吃,而筱棠會把最后一個餅全部都給言之。”
她知道我會為了顧言之傾其所有,作為一個母親,肯定會選擇無條件對她兒子好的媳婦。
顧言之的媽媽是愛屋及烏,她很難過我看的出來。
她在我床前坐了一會就走了,我媽他們壓根沒進來,估計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來看我的人來來回回走馬燈一樣,就仿佛是提前遺體告別。
終于,探視時間結束了,醫生不允許這么多人留在醫院里,他們才離開。
最后在我房間里的是顧言之,他站在窗口看著窗外,外面有一棵大樹,那樹很高,從我的角度都能看到樹冠的碧綠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顧言之長久地站著不說話,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事情超出了他的預計,向他控制不住的方向走。
我受不了這長久的沉默,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說“顧言之。”
他轉過身來,垂眸看著我。
他的眼睛真好看,可惜蒙上了一層寒霜。
他對著我,永遠沒有對著溫采音的那種溫存。
“怎么了?”他說。
“檢查報告給我看一下。”
“沒什么,不知道放在哪兒了。”
我看著顧言之,我覺得他不善于撒謊,雖然他看上去表情沒什么變化,可我知道他在騙我。
我抿著唇笑了,麻藥完全過了之后,我的胃終于找回來了,在我的心臟下面隱隱疼痛著。
“別把我當傻子,今天家里人全都來了,我得了胃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