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說“什么?”
“我必須要回去,采音吐血了。”他按了按我的肩膀“你留在這里繼續玩,我讓人訂機票?!?
他說著就跟奈爾說“開回去,我要去機場?!?
我的頭暈暈的,在美麗如同夢境的環境里,顧言之卻要硬生生地把我的夢給驚醒。
我吞了口口水,艱難地問他“溫采音什么???”
“乳腺癌。”
“乳腺癌吐什么血?”我十分懷疑整件事情的真實性,百分之百是假的。
我還以為溫采音不出招了,但沒想到她沒在昨天我們出發的時候出招,而是選在我們已經身在冰島,她是想讓顧言之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她真的好狠。
納爾為難地看著我們,顧言之又對他說“開到岸邊,快!”
當著納爾的面,我沒有再說什么,回去的路上我縮在甲板的角落里,頭頂上還是絢爛的極光。
我一直相信這么美麗的天空上面一定有神,但我的話神怎么沒聽見呢?
顧言之收拾行李的時候問我“你回去嗎?”
“傅泳泗幫我們訂了一個星期的度假屋,房費不可以退?!?
他扣好皮箱的搭扣起身簡短地跟我說“好,我會安排人來照顧你,玩的開心?!?
然后,他就提著皮箱從我身邊走到了門口。
我想起結婚第二天晚上他忽然回家拿了皮箱說要跟我離婚的那一次,我知道顧言之要走我是攔不住的。
我看著他的身影走出了大門,跟著追了出去。
在如同童話世界一般美麗的天空下,顧言之的背影仍然那么決絕。
他上了停在門口的車,然后車子開走了。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溫采音的電話。
我看著顧言之的汽車尾燈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接通了溫采音的電話。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傅筱棠,冰島的極光美不美?”
“你不是吐血了嗎?”
她在電話那頭咯咯直笑“是假的,但是顧言之相信,你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暈倒,吐血,這些橋段隨便你用,但我敢保證顧言之不會回去的,因為他不愛你?!?
我知道顧言之不愛我,任何人對我說這樣的話都傷不到我。
只有溫采音,用她溫柔的小刀子扎我,我真的會體無完膚。
她笑的停不下來,整個話筒里都充斥著她的笑聲“傅筱棠,其實我該同情你,你一個將死之人。你得了絕癥正好可以說明了,顧言之陪在我身邊不止是因為我的病,而是因為他愛我,因為現在你也生病了,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跑回來。”她嘆了口氣“傅筱棠,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不論愛上任何人都不要無條件地付出,先愛自己。”
她掛掉了電話,我的耳邊還回蕩著她的笑聲。
剛才溫采音那句話算是說對了,她愛顧言之遠遠沒有愛自己多。
納爾帶了一個本地的護士羅茜來陪我,她不會說中文,也不會說英文,她說的是冰島語,納爾告訴我冰島語是古挪威語,非常冷門。
納爾在的時候還能幫我們翻譯,但他晚上回去了,我和羅茜就雞同鴨講。
我說的話她聽不懂,她說的話我聽不懂。
她住在隔壁顧言之住過的房間,臨睡前我接到顧言之的短信,只有四個字“上飛機了?!?
他多一個字都不肯跟我講。
也許,他心里也清楚溫采音是裝的,他剛好以此找了個借口回去。
他只答應陪我來冰島,但沒說會一直陪著我。
我的蜜月,只有我一個人。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傅泳泗咬牙切齒地打電話來問我“為什么我看到了顧言之?”
“溫采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