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花園后面有個垃圾房,工人們會把垃圾放進垃圾房,第二天再運到門口,垃圾站的人會來收走。
我步履匆匆,也不知道身后的聲音是顧言之在身后跟著我,還是呼呼的風聲。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我今天就要把這些統(tǒng)統(tǒng)丟掉。
曾經,這是些是我的寶貝。
我就像二傻子一樣,很多天的夜晚,我會悄悄打開我的寶藏盒子,看著里面的破爛笑出聲。
我拉開垃圾房的門,什么都不想,就把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丟了進去。
丟完了,我很有儀式感地拍拍手,對那些垃圾說了一句“永別了。”
是的,永別了。
跟我對顧言之無休無止的愛戀永別。
人家總是說,暗戀不能長久,如果時長太長,一定是暗戀的人腦子出了問題。
到最后,她愛的不是那個人了,而是自己的執(zhí)念。
我現(xiàn)在也這么認為,我愛的是自己的執(zhí)念。
我心里有個鬼在一直逼著自己愛下去。
我轉過身,顧言之站在我面前。
花園里太黑了,垃圾房也有點味道,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我的眼神很不好使。
所以,我看不清顧言之的臉。
我跟他聳了聳肩,很瀟灑地從他面前走過去了。
但是,他捉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很涼,涼的讓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傅筱棠。”他說。
“小的在。”我不卑不亢。
“你丟了的東西,就很難找回來了。”
“既然丟了,我就沒打算找回來。”我用力在他手心里扭動著我的手腕,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掙脫開。
我放棄了,因為手腕好疼。
“所以,”他把我拽到他面前來“你是徹底放棄了?”
他跟我這一段糾纏,我真是看不懂。
哪怕此刻燈光昏暗,我還是用力瞇著眼睛找尋他的眸光“不然呢?顧言之,你就這么惡趣味,這么享受別人癡癡愛你的感覺?你太自私了,不肯給我愛,卻又不讓我放棄,你想讓我這樣單戀一輩子?”
“先把東西拿回來。”他說。
“我丟掉的東西,不會再撿回來。”我再次用力還是掙脫不了,情急之下我干脆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肌肉緊實,差點沒把我的牙齒給崩掉。
崩掉就崩掉,在我牙齒崩掉的同時,他的胳膊也保不住了,大不了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我咬的門牙都痛了,他也沒放手。
顧言之是個變態(tài),這一點我早該知道,或許,他壓根沒有痛感。
他不放手,我不松口。
他豁出去他的肉,我就豁得出去我的牙。
直到我嘗到了絲絲咸咸的血腥味,我把顧言之的皮膚咬破了。
糾纏中,他覺得我一定會先松口,畢竟憑他對我這么長時間的了解,我不舍得這么對他。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特別是我看到他手指上的婚戒,就想到了晚上溫采音無名指上明晃晃的鉆石戒指,我就更加不肯松口了。
終于,一個詫異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少爺,少奶奶,你們在做什么呢?”
我抬起頭,周嬸提著一袋垃圾莫名奇妙地看著我們。
此時此刻,正是放過彼此的好機會。
我及時松口,顧言之也松開了緊握我手臂的手。
我的門牙都酸了,我摸摸我的門牙,從顧言之面前揚長而去“他想要一塊表,我咬給他。”
回到房間,我去鏡子前查看我的門牙,還好,沒有松動的跡象。
我重新刷了牙,我不想入睡的時候嘴巴里還殘留著顧言之的血腥味。
他什么時候進房間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