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的這句話又輕又快,但我聽出了他語氣和平時的不同。
我想,我能明白他話里的別的意思。
我和祁楚認識蠻久了,他很愛若若,但他身邊的女人也換個不停,我們認識這么久以來他也從來沒有表現過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這個時候,他情緒低落,估計說什么都有點不經過大腦。
我笑著說“現在不行,有空了我會去,下個月初,說定了我絕不畫餅。”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手還搭在我的肩膀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不止若若離不開你,我覺得我也是。”
我有點訝異,而且還表現出來了。
“你放心,昨天你跟我說的話我會爛在肚子里,小泗昨晚用鮑魚引誘我都沒說。”
他笑了,捏了捏我的肩膀“下個月初你說要來的,我提前讓人把你的房間收拾好。”
“嗯,一定。”
我目送著他們安檢,直到看不到他們了才轉身離去。
走出機場大門我松了口氣,祁楚是個聰明人,我丟給他一個臺階他就及時下去,不糾纏不拖泥帶水。
可能,通過這件事他覺得我靠譜,若若又喜歡我,但是冷靜下來了再想想,我跟他真的不可能。
我直接去言棠上班,小黃帶給我一個驚人的消息。
“傅總,聽說顧總要把溫總的股份收購回來,按市場價把股份折現給她。”
“今天溫采音沒來?”
“沒有。”
我摸著下巴陷入沉思,顧言之做出這個舉動不意外,昨天顧爸爸已經說的那么清楚了,再跟溫采音有什么聯系就滾出顧家,他不在乎少一個兒子。
但這也不一定說明顧言之是選擇顧家而拋棄了溫采音。
估計這只是做做樣子。
我說“呵,反正他贈與也好收回來也好,都是他個人的,跟我沒關系。”
“那至少,言棠就純粹了,沒有了溫總。”
現在對我來說,言棠純不純粹還有什么意義嗎?
“傅總,您說溫總她愿意嗎?”
“她白白得了價值百分之二十市值股份的現金,她有什么不愿意的?”而且不排除顧言之用這種方法洗錢給她。
比如,今天他把股份折現收購回來,等風聲過去了,顧爸爸沒那么生氣他再把自己的股份送給溫采音,然后又以什么借口再買回來。
于是溫采音就一次次空手套白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也愿意啊。
可能有人說顧言之傻,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有什么辦法?
小黃剛剛跟我八卦完,顧言之就來敲我的辦公室門了。
我說請進,他走進來在門口站住,沒打算進來的意思。
他的氣色還好,沒有那種經歷了大風雨被打蔫了的感覺。
顧言之終究是顧言之嘛,氣魄放在那里。
他說“雖然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告訴你一聲,我把溫采音的股份給收購回來了,從今天開始起,她就不是言棠的一員了。”
“我從來沒把她當做言棠的人,不過我們言棠也不是澡堂子,不,澡堂子也不如,她連澡資都不付就能出出進進的。”
“沒有下次。”
我看著他“再有下次,不如你也退出言棠吧,我的言棠門檻沒那么低。”
他注視著我片刻,就開門出去了。
看情況我目前好像是個大贏家,不費一兵一卒,溫采音慘淡退出言棠,又被顧爸爸全面封殺。
可是呢,我又贏到什么了?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我接到了若若的電話,她甜甜地跟我說“傅筱棠,我們到家了耶。”
“西班牙現在是幾點?”
“還是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