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答顧言之的話,不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是覺得沒必要回答。
他現(xiàn)在知道我是真心對他的,他回頭了。
但是我早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回頭草其實也沒那么好啃。
我洗漱完躺在若若的身邊,這里還有我的衣服,結(jié)婚時候的衣服我一件都沒拿走,真沒想到以后我還有機會穿上。
睡衣都是寬松的,我勉強能穿上。
若若翻了個身,伸手摟住我的脖子,呢喃道“媽媽,你好香。”
沒有孩子不想媽媽,但我畢竟不是若若的媽媽。
我輕撫她柔軟的頭發(fā),慢慢地我也睡著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雙溫柔的小手給摸醒的,睜開眼睛若若正在摸我的臉。
我捉住她的手說“抓到了。”
她咯咯咯直笑“傅筱棠,你好漂亮啊。”
一大早收到如此褒獎,我賞了若若一個吻“起床。”
我?guī)词晗聵牵劦搅讼阄?
我這個狗鼻子,聞出了各種復(fù)雜的香味。
比如煎蛋的香味,香腸的香味,等等等等。
顧言之在廚房煎炒烹炸,餐桌上也五顏六色。
紅色的生火腿,黃色的芙蓉蛋卷,白色的是牛奶燕麥粥,綠色的是青瓜炒香腸,還有一盤水果沙拉,琳瑯滿目。
若若爬上椅子,指著一只碗問我“傅筱棠,那是什么?”
“豆腐腦。”我驚訝,問從廚房里出來的顧言之“別告訴我豆腐腦也是你做的?”
“買的。”他說“外賣,有一天聽你想說想吃豆腐腦,放榨菜和蝦皮的那種。”
“我什么時候說的?”難道我失憶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兩年前。”他說“有一天晚上我們加班。”
呵,這么久遠的事情我哪記得,他就算胡說我也不知道。
“傅筱棠,我要吃豆腐的腦。”若若說。
“是豆腐腦,不是豆腐的腦。”
“有區(qū)別嗎?”她問我。
“有。”
“那雞爪不是雞的爪嗎,鴨蛋不是鴨的蛋嗎?”她很認真地問我。
抬杠她是一把好手,我盛了半碗豆腐腦給她“那蔥花是蔥的花嗎?”
她專心吃東西,不理我了。
這小妞,得說的過她才能降服她。
顧言之做了這么多,自己就吃牛奶面包和雞蛋。
我看著他“其他的都下了毒?你怎么不吃?”
“實際上,我做的時候每樣都嘗過了。”
“神農(nóng)氏嘗百草,你做個飯”
“嘗百飯。”若若插嘴。
她腦子轉(zhuǎn)的快,跟他爸一樣聰明。
吃完早飯,胡師傅來接我們,我得先把若若送回去。
她還想跟著我們“顧叔叔答應(yīng)要陪我要把樂高拼完的。”
“今天我們要開會,沒時間顧到你,所以今天你得回家。”
她扁著嘴,哭喪著臉“一整天嗎?”
“是,一整天。”
“傅筱棠,你說過我在你這里的時候天天陪著我的。”
“我有說過嗎?”
“有!”她不滿意地跺著腳“你說過的,你講話不算數(shù),不算數(shù)!”
若若可愛的時候真可愛,不講理的時候也真的不講道理。
這時,顧言之在她面前蹲下來了“明天,我陪你拼一整天,一定可以把城堡完工。”
“真的嗎?”小丫頭半信半疑的樣子。
“當然,我不會騙你。”
“那勾手指。”若若伸出手,顧言之也伸出手,大手和小手勾了勾手指頭。
顧言之挺會收買人心,本來若若很唾棄他,現(xiàn)在一個沒拼完的樂高城堡就把她的心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