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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些全部都是一場夢。
“他說他叫知了,他也叫顧言之,那時候的他眼睛沒受傷,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抓著的手臂把他整個身體都拖到我面前來。
他的臉離我的很近,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是一個活人,千真萬確的活人。
“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說你叫顧言之?”
“有些記憶。”他扶著我的胳膊,溫柔地低語,溫柔的仿佛變了一個人“應該你自己找。”
“我自己怎么找?”
“就像今天一樣,忽然你的記憶就從腦子里跳出來了。”
不,如果哪一天我的記憶再忽然消失呢?
為什么一個大活人,一段段記憶會在我的腦子里消失掉,仿佛從來也不存在?
“你告訴我,你是真實存在的嗎?小時候,和現在?”
他握著我的手,把我滾燙的手貼在他的面頰上。
他的臉頰好瘦削,也好涼。
但我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涼涼地吹拂在我的指尖中。
他握著我的手在他的臉上緩緩滑動,慢慢地夢囈一半的跟我講數。
“你不記得我,你忘掉了我,我不怪你的傅筱棠,所有人都刻意讓你忘掉我,其實我也想讓你忘掉我。我看著你結婚,生孩子,離婚,瞎掉,又孑然一身。”
“別告訴我我的整個人生你都在?”我睜大了眼睛。
“我都在。”他喃喃的。
“全部?”
“全部。”他握著我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很軟,依然沒有溫度。
令我想起他強吻我的時候,像失去了生命的玫瑰花瓣那般柔軟,但卻沒有生命力。
這一次,我沒有躲,甚至輕輕地觸碰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涼的令我想哭。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潮水般的記憶又不知道從何方涌出來,占據了我整個腦子。
我去上學的時候經過顧言之的家,他站在高高的院墻里面,隔著黑漆雕花大門看著我。
我跑過去奇怪地問他“喂,馬上要上學了,你為什么不去上學啊?”
他抿著唇看著我,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令我分辨不出到底是在笑,還是想哭。
他看著我和顧言之他們一起去上學,我問顧言之“那個人是你的什么人啊,為什么他不去上學?”
顧言之回答“沒有人,你別看了。”
“怎么會沒有人,我還跟他說話呢!”
“傅筱棠,你是不是生病了?”顧言之摸了摸我的腦袋“不燙啊,你怎么說胡話。”
我著急了,我怎么是說胡話,我都見過他好幾次了。
我伸手往身后的大門里一指“我怎么說胡話了?你看,他不是就在那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