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遍了整個病房,剛才我明明進來的時候還背著包,出去的時候就匆匆忙忙沒有帶走,一定就在他的病房里,是郁冬藏起來了。
我瞪著他“你交出來,不然我就搜你的身了。”
“你這么不信我?”他很委屈的樣子。
我不跟他扯,動手就去掀他的被子,誰知道我竟然看到了兩條光著的大長腿,我驚得趕緊又把被子幫他蓋上“你怎么不穿褲子?”
他笑嘻嘻“睡覺為什么要穿褲子?”
我知道他在耍我,因為他把臉埋在枕頭里偷笑。
他這么喜歡笑啊,跟顧言之描述的那個陰暗的心理有疾病的少年完全不同。
不過剛才我掀開他被子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我的包被他壓在身體下面。
于是我就捏住了他的肩頭“不想被痛死,你就自己讓開。”
“你忍心讓我痛死?”他笑容可掬,眼睛明亮如星。
不跟他多說,我扳著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拉起來,他立刻叫起來“痛痛痛。”
他疼的五官都擰起來了,這樣應該是挺疼的。
我有點猶豫的時候,郁冬忽然抱住了我的腰順勢往他懷里一拉,我就倒在了他的床上。
他把我壓在身下,用被子裹住了我們倆,看得出他很疼,但同時也很得意。
他離我很近,鼻尖都碰到了我的鼻尖。
他的鼻尖涼涼的,但眼睛卻亮的驚人。
我很惱火,他這么無賴。
我壓低聲音警告他“你不想被我一腳踢開,最好放開我。”
“陪我一起睡。”他居然提這種厚顏無恥的要求“這里的被子太薄了,我一個人很冷。”
“郁冬。”我冷冷地叫他的名字“別找死,滾開。”
“那你弄死我算了。”他緊緊地抱住我,其實我可以一腳把他從我身上踢下去,他現在也受傷了,不堪一擊。
但是我稍微動一下,他的眉頭就緊皺一下,額頭甚至滲出了汗珠。
他這么疼還跟我糾纏,耍流氓耍到他這種地步,也算是百折不撓。
“你知不知道,你再被我踹一下,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那你天天陪我睡。”他忽然埋下頭來,把他的腦袋埋進我的頸窩里。
他的呼吸讓我有點癢癢的,我抓住他后腦勺上濃密的頭發硬是把他的腦袋從我的頸窩里拔出來。
他痛苦地皺著臉“何必這么殘忍?”
“郁冬,你這樣有意思嗎?其實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用我來報復顧言之,我和顧言之早就沒關系了,你出不出現我和他都不會有什么牽扯。”
他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熠熠發光的瞳。
他的眼睛和顧言之的眼睛都很漂亮,但漂亮的不盡相同。
顧言之的眼睛像女孩子的眼睛,有時候會覺得眼中充盈了夢幻。
但是郁冬的不同,他的眼底是蒼白的,孤獨的,有人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安慰他撫慰他的沖動。
“傅筱棠,我喜歡你好多年了。”他喃喃地道“有整整一個暑假,你都在跟我玩,你不記得了。不過你可以去查,你十二歲的那年暑假,顧言之是不是出國了,開學了才回來。”
我看著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努力思索。
兒時的記憶就像是被裝在一個包裝嚴密的透明盒子里,我知道它在那兒,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想的入神,不知何時郁冬已經從我身上翻下去,在我身邊躺下來緊緊地抱住我的腰,把他的臉貼在我的后背上。
他的臉也好涼啊,只有他的掌心還有一點溫度。
我為什么會遺忘掉那部分的記憶,問任何人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傅筱棠,我可以跟你說,我恨顧家的每一個人,我回來就是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