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大宅的外形很古樸,有一面朝陽的墻壁上都爬滿了爬山虎,不過現(xiàn)在是冬天,那些爬山虎已經(jīng)枯萎,只剩下了一些紅色的根盤旋在墻壁上,猛的一看有點像郁冬右眼睛上的那些傷疤。
我看著那面墻壁發(fā)愣,郁冬牽住了我的手“進去吧。”
我不知道里面等著我的是什么,反正事已至此,哪怕郁冬把我領(lǐng)進了深淵,我也心甘情愿地跟他進去。
我跟他走進了那幢大宅,里面很空曠,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來跟我們打招呼。
“少爺,您回來了,這位是少奶奶吧!”
我跟他點點頭“你好,我叫傅筱棠。”
“少爺說你喜歡喝奶茶,我們一大早就炒茶了,馬上就要煮好了,等會兒少奶奶您嘗一嘗好喝不好喝。”
管家很熱情,我也看到幾個面善的阿姨擠在廚房門口看著我們笑。
我抬起頭看了郁冬一眼,他笑著跟我說“怎么樣,我這里還算正常吧,沒有牛鬼蛇神。”
“你在說什么呢?”
“上去見見我媽。”他牽著我的手上樓,在一個房間里我看到了一個背影坐在露臺的躺椅上。
郁冬拉著我進去,走上了露臺,今天的陽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郁冬蹲了下來,對躺椅上的女人說“媽,我?guī)闾膩砹恕!?
躺椅上的女人抬起頭,大約60多歲的模樣,看上去很蒼老,身上披著一條駝色的絨毯。
她看著我溫柔地笑了,向我伸出手來“你好,筱棠,抱歉我不能起身迎接你。”
我趕緊伸出手去跟她握,她的手很枯瘦,我就像是握到了一把干柴,不過很溫暖。
我留意到放在一邊的輪椅,哦,她的腿腳不好。
“筱棠。”她注視著我,默念我的名字“你這個名字我聽了十幾年,郁冬從小到大都跟我提起你。”
我抬頭看了郁冬一眼,他在一旁笑的非常得溫柔。
難得看到他這樣的笑容,雖然郁冬經(jīng)常跟我笑,但是我總覺得他的笑容不是由心出發(fā)的。
“郁冬。”他媽媽柔柔的對郁冬說“拿張椅子給筱棠坐呀,別讓他總是蹲著。”
“那坐在我的腿上。”郁冬也蹲下來了,拍了拍他的膝蓋。
“你這孩子總是沒正形。”他媽媽溫和地嗔道。
郁冬去拿了椅子給我坐,他就站在一邊,靠在欄桿上聽著我和他媽媽拉家常。
他媽說了郁冬被他們收養(yǎng)的事情,大約是郁冬十四五歲的時候,郁冬的養(yǎng)父在街上遇到了受傷的郁冬,然后就把他帶回了自己的診所。
“當時他真可憐啊,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他媽媽說這些的時候手指顫了一下,郁冬在一旁笑著說“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就別提了。”
郁冬媽媽低垂著眉眼,微笑著說“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
我陪郁冬媽媽聊了好一會,她很健談,說的都是郁冬小時候的事情。
應(yīng)該也不算小時候了,他們收養(yǎng)他的時候了是個少年了。
管家在門口說我的奶茶煮好了,郁冬媽媽仰著頭看著我“那你就去樓下喝吧,再去看看你們的房間,我今天早上讓人布置的,這孩子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我都沒有時間準備。”
“媽,我們一起下去。”郁冬說。
“我還想再曬一會兒太陽,今天的陽光真好。”
“好,那等會兒下樓吃飯。”
我和郁冬走出了他媽媽的房間,我對他的事情知之甚少。
我只知道他的養(yǎng)父去世了,卻不知道他的養(yǎng)母還活著。
我前段時間不知道聽誰說的,說郁冬的養(yǎng)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了。
“伯母的腿”我遲疑地道。
“現(xiàn)在還叫伯母嗎?”郁冬笑著說。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