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顧言之的身影走出了辦公室,他關上門,他那修長挺拔的背影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這么一說,他應該是默認了阮姨是他帶走的。
我扭頭看向郁冬,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蹲下來,抱著他穿著淡色牛仔褲的腿。
他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發(fā):“別蹲著,對寶寶不好。”
我們走出了顧氏,外面下起了薄薄的細雨,但很快雨點就越來越大。
夏天的雨就是這樣來的猝不及防,郁冬把我摟進他的懷里,這時胡師傅的車開過來了,我們從雨霧中跑上了車。
就這短短的幾步路,我們的全身都濕了。
上了車,郁冬就脫下他的t恤給我擦頭發(fā)上的水珠。
胡師傅趕緊說:“車上有干毛巾呢,我來拿。”
我把衣服還給郁冬,忽然我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傷痕。
我倒不是沒見過他的果體,但是以前都沒注意過。
現(xiàn)在是白天,車內(nèi)又開著燈,所以他身上那些傷疤就看上去特別的醒目。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這些傷疤是怎么來的?”
他笑笑,沒說話。
他不說我也能猜得到,在顧家的時候,顧家那幾個兄弟一定沒少欺負他。
“郁冬。”我欲言又止,他看著我笑了:“別這么苦大仇深的,跟你沒關系呀。”
我很難受,我們這幫孩子在童年的時候,究竟怎樣欺負過一個無依無靠的男孩?
他的童年在無數(shù)的欺辱、恐懼、還有離開和拋棄中度過。
像我這種從小就是在蜜罐中泡大的孩子,壓根感受不到他的痛苦。
我心疼的愧疚地抱住了他。
回到家,郁冬一直在打電話,找各種人去找阮姨的下落。
“干脆報警吧。”郁歡說。
“我已經(jīng)報警了。”
“我的意思是說,明天顧言之不是說要拿人交換,我們就報警。”
郁冬沒說話,他心事重重地去了書房,晚飯也沒下來吃。
我拿了一些吃的送上樓,輕輕推開書房的門,郁冬坐在窗臺前背對著門口向外看,我走過去把托盤在桌子上放下。
他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了,房間內(nèi)沒有開燈,他的臉被隱在了一片黑暗當中。
他向我伸出手,我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
“陪我待一會兒。”
“嗯。”我在他身邊坐下來,一同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
今天是陰歷十五,這是月亮最圓的一天。
我們倆就這么靜靜地待著,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不知道郁冬在想什么,明天下午在起初山的山腳下的約定,我不曉得郁冬拿什么跟他換人?
顧言之一直都不相信郁冬沒有綁架顧媽,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怕憋到最后都把彼此逼到了絕路。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郁冬就離開家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那我和郁歡就先去了起初山。
我到的時候顧言之已經(jīng)到了,我立刻下了車,向他的車邊跑去。
我敲了敲車窗,車窗打開了,露出了顧言之的側(cè)臉。
我立刻向車內(nèi)看過去,但是車里只有他一個人。
我說:“阮姨呢?”
“那我媽呢?”顧言之冷笑著反問我:“你不也是沒有帶來?”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為什么不信我?顧媽真的不在郁冬那里。”
顧言之深深地看著我,他的眼神很鋒利,似乎要將我開膛破肚。
他看了我片刻,淡淡地說:“筱棠,此刻在你心中,我和郁冬的地位已經(jīng)是不平等的了。你如此偏袒他,這對我還有什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