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誰,但我還是回過頭,郁冬站在我的面前。
他說:“別想了,誰對誰錯是真是假,想多了頭疼。我不要求你相信我,你跟著你自己心里的感覺走。”
問題是我現在心里沒有任何感覺,如果只看表面的話,那郁冬真的挺不占上風,所有的矛頭都針對他。
但是再仔細看的話,郁冬這次是被顧言之給算計了。
看問題從來都不能看表面,深一點,再深一點。
我踮起腳尖,把那朵摘下來的合歡花戴在郁冬的耳朵上,這么娘炮的打扮在他身上居然一點都不違和。
“郁冬,我就是相信你,也是相信我的判斷。”
“為什么?”
“因為。”我仔細想了想:“阮姨失蹤了之后,你亂了陣腳,但顧言之一直很穩,每一步都走的很穩,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萬一我比他還會演呢?”
“不管了,我就站在你這邊,哪怕一條路走到黑。”
“哎,傅筱棠。”郁冬嘆息了一聲,捧住了我的臉:“你得多愛我才能連是非黑白都不顧了?”
“管他呢,談戀愛又不是評道德標兵,還得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那萬一你愛上了一個大壞蛋呢?”
“我這么沒眼光嗎?”
“不是,你的眼光棒呆了。”
粉色的合歡花很襯郁冬白皙的皮膚,我伸長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我們一定能把媽找到,只要查到溫采音在哪里。”
“嗯。”
小泗回來了,風塵仆仆地帶了很多東西來看我,把一堆亂七八糟的擺了一茶幾。
他們去了威尼斯,帶回來威尼斯的標志性禮物,木頭鞋。
她口若懸河唾沫橫飛地跟我介紹他們的蜜月之旅,江翱就坐在她身邊笑瞇瞇地聽她講。
小泗講的我都打瞌睡了,這幾天因為阮姨的事情我都睡不好,她這么一來我倒有了睡意。
我說:“跟我上樓,把我講睡著了你再走。”
她真的跟我上樓,我回頭瞪她:“你有毛病?”
“筱棠。”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明天江翱的報告就要收到了,我好怕。”
我在樓梯上站住了,瞧著小泗的大小眼。
怪不得她今天話這么多,感情她還害怕。
我抱了抱她:“別擔心,生死有命。”
“你會說人話嗎?”她瞪我。
“冥冥中老天會注定,別像苦情戲的女主角一樣,有些事情擔心也沒用。”
小泗在我這里沒得到安慰,悲憤交集地走了。
我和郁冬送他們到花園大門口,今晚起風了,頂著風江翱對我們說:“回去吧,要下雨了。”
“明天的報告收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說。
“你不是說,生死有命?”江翱笑了:“沒事的。”
他回頭看看小泗,壓低聲音道:“如果結果不好,以后照顧幫我照顧她。”
“呸。”我冷冷回絕:“自己老婆自己去照顧。”
送走他們,我和郁冬肩并肩往回走。
我問他:“是不是加了生離死別的愛情才會更加甜蜜?”
“得之不易會更珍惜。”郁冬緊緊牽著我的手。
“那我是不是太容易得到了?”我仰著頭問他。
“我等了十幾年才等到你,你說你太容易得到了?”他停下來,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腦門。
“既然你等了我這么久,為什么不在我和顧言之結婚生子之前出現?”
“那時候,你又不愛我。”他的聲音被卷在風中:“你和你愛的人結婚是你想要的,也是我想看到的。”
“喔噢,你的愛好偉大。”
“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