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走下門廊,就看見家里的周嬸扶著阮姨從花園的那一邊走過來。
郁歡哭著撲過去:“媽,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阮姨看上去瘦了很多,她摸了摸郁歡的腦袋,把目光停留在我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啊,筱棠,肚子這么大了啊。”
我走過去抱住了阮姨,她瘦的好像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媽,你這段時間被帶去了哪里?我們現在就去報警。”
阮姨拉住我的手搖搖頭:“我是去一個親戚家住了一段時間,手機忽然壞了,我記性不好,也不記得你們的電話,所以沒跟你們聯系,讓你們擔心了。”
我盯著阮姨,我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
她明明跟我說的是那班航班,也說好讓我去接她,她不可能這么沒有交代。
“媽,你是被一個女人帶走的,那個女人叫做溫采音,你認識她嗎?你為什么會跟她走?”
阮姨笑著捏了捏我的手:“真的不是,是你搞錯了都怪我,我年紀大了人也糊涂,做事情沒交代。”
“媽,”郁歡帶著哭腔道:“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不讓你說真話?媽你放心,你現在已經回來了,安全的很。”
看得出阮姨現在很疲憊,什么都不想說,來日方長,以后慢慢說也來得及。
我和郁歡扶著阮姨進了家門,周嬸去給阮姨放了洗澡水,郁歡拿了新的換洗的衣服。
我就坐在阮姨的房間里,等著她洗完澡出來。
她坐在梳妝臺前,我用吹風筒輕輕地幫她吹的頭發。
這一個月來,阮姨的頭發大部分都變白了。
我看著鏡子里的她,欲言又止。
阮姨也從鏡子里面看著我,輕輕地說:“筱棠,不要再問了,過去了就過去了。這段時間我過的還不錯,沒人為難我,三餐都有的吃。”
“那你還那么瘦。”
“我這個年紀了,千金難買老來瘦啊。”
“媽,現在郁冬這個情況,我又怎么能眼睜睜的看你受了委屈,卻什么都不管呢?”
“筱棠啊,有些事情不需要搞得那么清楚,而且有的事情也沒有那么多是非黑白。郁冬是一個吃過太多苦的孩子,所以有時候他做事情容易鉆牛角尖,你們就當做朋友家待了一個月,等到郁冬出來,你們也這么說。”
我明白阮姨是不想讓郁冬和顧言之有什么沖突。
阮姨有一句話講對了,有時候有的事情是是非非,可能真的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