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下去砸下去…”顧言之嘶啞著聲音大喊著。
其實壓在他身上的知了已經有了準備松開他的意思,可顧言之忽然更加用力的用腿鉗制住他,倆人就在草地上僵持著。
當時他們在一個小山坡,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的話,兩人都會滾下去。
傅筱棠手里拿著那塊磚頭,她從來沒打算把磚頭砸下去,直到顧言之的臉色越變越白,張開嘴大口喘著氣,好像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的眼神絕望而又無助地盯著傅筱棠:“如果你不砸下去的話,你以后永遠都見不到我了,我也永遠不會再見你。”
十幾歲的傅筱棠被永遠這兩個字嚇住了,她顫巍巍地走到他們的神面前,對正在和顧言之掙扎的知了說:“你放開他吧,你不要再這樣了?!?
顧言之沖她大吼了一聲。:“砸下去,傅筱棠!”
她的手一抖,然后就什么都沒想的就向知了砸下去了。
看著知了軟軟的從他身體上倒下去,跌下了山坡,傅筱棠一路哭著追過去
顧言之從草地上爬起來,低吼著對說:“傅筱棠,你給我站住。”
女孩的背影無助又驚慌,他喊了好幾聲傅筱棠才停下來,站在山坡中間回頭茫然地看著他:“我砸到他了,他流血了?!?
“你去叫人吧,我來看他。”顧言之說,傅筱棠猶豫了一下,就跑到屋里去叫大人去了。
知了被送去了醫院,腦袋上縫了好幾針。
那幾日是顧言之對傅筱棠最熱情最溫和的幾天,他會主動去找傅筱棠玩,還會給她帶她喜歡吃的糖炒栗子。
傅筱棠想去醫院看知了,顧言之就會沉下臉來:“醫院里面有醫生有護士,你去有什么用?”
“可是我是我把他打成這樣的?!备刁闾挠挚蘖?。
原來傅筱棠在自己的面前一直是笑嘻嘻的,但是最近總是很愛哭。
所以顧言之有理由認為她的眼淚是因為知了。
對于一個本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定的肯定是屬于他的東西,現在居然充滿了不確定性。
這種感覺令顧言之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他就冷冷地走掉不再理傅棠,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睬他。
但是傅筱棠在去顧家的時候也沒有再找他,她每次都帶了很多很多東西去找知了,他希望那個知了也像自己一樣永遠都不要理傅筱棠。
但是他沒想到傅筱棠找他沒幾次兩人就和好了。
傅筱棠好像重新又找回了快樂。
后來接近中考的時候,傅筱棠來顧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但她每次來都會和知了玩,他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顧言之也和溫采音越走越近。
溫采音坐在他家的秋千架上,回頭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知了和傅筱棠,輕笑著說:“筱棠似乎很喜歡跟那個影子玩呢。”
“你也覺得他是個影子?”
“難道不是嗎?他就是你的影子,雖然他想有朝一日取代你,但是他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這種話傅筱棠從來都不會說的,聽溫采音這樣說起,會令他非常的受用。
雖然等他長大才知道這是溫采音的一項特殊技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少年的他會覺得溫采英這個女孩子真的是體貼溫柔,善解人意,不像是傅筱棠這根該死的墻頭草。
她以為自己是誰?是粘合劑?希望把他和知了的友情粘在一起?
不可能,或許沒有傅筱棠他還沒有那么討厭知了,都是拜她所賜。
有的時候顧言之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傅筱棠能夠把知了這個人給忘掉,在她的記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那該有多好。
因為他覺得知了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和傅筱棠的平衡關系。
他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