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下已經當了一個多月好哥哥的李淳風就稱職多了,他笑著問道:“什么樣的夢讓泠風這么害怕啊?是不是夢到大怪獸了?”
我還夢到凹凸曼了呢……泠風使勁搖著腦袋:“不是的,不是害怕,是難過!我夢到死了好多人!”
李淳風笑容頓時僵了一僵,有些遲疑道:“泠風,你夢到了什么?”
泠風睜大了眼睛帶著些哭腔道:“久旱無雨,莊稼旱死,民有饑色,野有餓莩。”
李淳風立時就怔住了,他萬沒想到泠風做的是這樣一個夢,如果是其他人做這個夢,他大概會一笑了之,可這個夢從泠風嘴里說出來,他卻不能等閑視之,因為泠風的特殊,他沒法只將這個現實性極強的夢只當做一個夢。他抬眼看了下馬周,馬周也正肅然地望著他。
李淳風低下頭,再次問:“泠風,你夢到的什么地方?”
泠風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怯怯地說:“我不知道,看不出來,但是,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有一個聲音說……”她抬起頭看著李淳風和馬周,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元年夏,山東大旱。”
馬周“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張口就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李淳風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心中如捶戰鼓,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
泠風拽著李淳風的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哥哥,為什么我會做這樣的夢,夢里的樣子好真實,土地都干裂了,像龜殼一樣,老百姓沒吃的,只好逃荒,賣兒賣女,路邊都是餓死的人……要是這是真的怎么辦啊?”
馬周連眼角都開始抽了,逃荒?逃民是重罪,本朝還沒有允許百姓外出逃荒的先例……可是,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那該是多嚴重的災情?他默默地看向李淳風,李淳風的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感受到馬周的目光,李淳風抬起頭也看向他,倆人眼神一對,便明白對方都和自己一樣,均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須重視。
李淳風緩緩道:“古來多有童謠預測吉兇,泠風此夢,也許正是冥冥中有所指引。”
馬周點頭道:“不錯,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山東十年九旱,本是常事。只是山東地廣,不知具體何處受災?否則若能早作準備,必能減輕災情。”
李淳風點頭不語,三人頓時沉默,只是各自想事,馬周緊皺雙眉背著手在屋中不停踱步,李淳風則默然靜坐闔目凝思,泠風在案幾上拄著手托著腮幫子也在想,當然,她想的要更多些。
片刻,馬周打破了沉寂,“若真是天意示警,此次災情必然十分嚴重,既然如此,那受災面必然也十分之廣。”
李淳風接到:“受災面既然如此之廣,那與其找準必然受災的州縣去警示,不如讓所有山東州縣都有所戒備,防患于未然。”
泠風一愣,我去,對啊!為什么一定要死鉆牛角尖,非要找那個一定?既然潛在市場這么大,最好的辦法絕不是點對點上門推銷,而是——廣撒網,多斂魚!
思維一轉變,頓時豁然開朗,所有問題迎刃而解!果然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啊!虧自己還是個現代的心理學博士研究生,慚愧!
泠風激動不已:“哥哥的意思是我們大造輿情,將山東今夏會大旱作為讖言傳播開去,讓山東地區自發警惕早作準備么?”
李淳風還未答話,馬周搶著道:“不錯正是如此!雖然讖言未必人人都信,但旱情關乎生計,百姓心中多會加以小心,且旱情之所以成災,主要是因為人們不知天象,以為天會下雨,但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天仍不雨,這時再想補救卻已無計可施了,若是有此讖言在前,只要數日不雨人們心中必然警惕,從而提早預備。”馬周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頓時眉飛色舞。
李淳風微微一笑,道:“不過有一點甚為可慮,讖言之術,多有惑民之嫌,諸多時候甚至為取亂之道,若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