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風恨恨地看一眼他,道:“詮詮,他兒子!”
馬周又茫然了,木子詮嘴角無奈地抽了一下,只好一句話不說悶頭往馬周傷口上撒藥。泠風看了一眼他肩上自己的杰作,一圈深深的牙印,滲出點點的血珠。自己真是太混蛋了,拿馬周撒什么氣啊!她看不下去了,一低頭看見熊貓詮詮正爬到自己腳邊,便俯身抱起熊貓,低聲道:“大哥,我帶詮詮出去玩了……”然后便垂著腦袋走了出去。
這是怎么了,情緒為什么會這么失控?自己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而且真要說,也是自己先起的頭,木子詮以為你是男孩,對小弟調侃說等你長大了哥也帶你去見識見識這樣的話不是很正常么,自己這不是玩得起輸不起么?馬周更是無辜……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講理了?
泠風抱著熊貓靠著廊柱慢慢坐了下來。也許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大家都對自己太好了,這么多哥哥都把自己當寶貝,寵著自己慣著自己護著自己,不知不覺的,竟然有了刁蠻任性的傾向。
泠風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以為你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七歲小丫頭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擺好自己的位置啊白癡,世上沒有人應該天經地義地對你好,能遇到這么多善良真誠待你好的人是那只能是你透支人品了,要珍惜要感恩啊!
那邊泠風還在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檢討,這邊馬周和木子詮也沒閑著,看著泠風出門去了,馬周忙問木子詮:“子詮,怎么回事?我說錯什么了?”
木子詮難得的臉上紅了紅,有心不想解釋,但馬周這一口可算是替他挨的,自己怎么好意思讓他糊里糊涂地遭罪,支吾了一下,只好湊到馬周耳邊說了幾句。
馬周眼睛越瞪越大,待得聽完,腦中回想了一下方才眾人的對話,不由霍然站了起來,有些氣急地指著木子詮道:“子詮啊子詮,你,你怎么能與一個……孩子這么逗嘴呢……”他心中也是郁悶,木子詮不知道泠風是女孩子也就罷了,自己稀里糊涂地也跟泠風開這樣的玩笑,簡直是該死,這一口咬得都算是輕的!
木子詮早已覺得自己玩笑開得過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會和這么點大的一個孩子這么玩鬧,他心中正后悔不已,馬周這么一說,更是羞愧無地,臉上陣陣發燒,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馬周見他這樣子,又覺得他其實也沒什么錯,主要還是自己沒搞清楚情況就瞎摻和,泠風雖小,卻是心智早慧,其聰明穎悟連大人都遠遠不如,一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馬周簡直覺得都沒臉去見泠風了。他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決定先把這事放一邊,對木子詮道:“子詮,你們就不要住客舍了,搬去與我一起住吧,我那宅子雖然小,但彼此有個照應,也熱鬧。”
木子詮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又問:“賓王兄,你在利州數月,不知一切可都順利?”
馬周笑了,面上滿是欣慰之色,道:“武都督是大明之人,能在他手下做事,真是馬周之幸啊!利州此地,多山少田,且旱、澇頻發,開荒整田、興修水利、防旱抗旱等事便極為要緊!此外利州的高山峽谷也有好處,便是山中物產極豐,除了山珍還富有藥材,所謂靠山吃山,以往百姓都是只挖不種,近處的挖完了便向深山走,效率既低所得亦十分有限,現在則教其在山中廣為種植山貨與藥材,可使所得穩定且年年不絕。”
木子詮笑道:“上次就聽店中伙計講述賓王兄的功勞,此次聽兄親言,便知其所言不虛也!賓王兄非但有治國理政大才,連農林之事也知之甚深啊!”
馬周哈哈笑道:“慚愧慚愧,我對農林之事,原本并不看重,有如今認識,首先得謝泠風教我不少;其次南坨山下大半年磨礪,我方知農事之辛,農事之重;再者,我在利州也遇到一位奇人,哈哈,此人可是大大的有名,改日子詮可與我一起上門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