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月前,泠風他們正百無聊賴地呆在梁州,上次來就已經玩得差不多了,這次又呆了半個月月,更是將周圍邊邊角角的景點都游了個遍,泠風都有點懶得出門了。這日她趴在案前看著自己畫的地圖直發呆,想著還能玩點啥新花樣,看著看著眼前突然一亮,頓時興奮地跪直了身體,又在地圖上添了幾條線。
“三哥三哥,要不咱去走蜀道吧!”泠風一把揪住旁邊正憑欄遠眺的木子詮,把地圖舉到他面前道:“大哥他們去長安走的是儻駱道,咱們可以走褒斜道到眉縣,然后折到周至,再從周至走儻駱道回來,往東到洋州西鄉,再從西鄉走子午道到長安,怎么樣?可以把三條蜀道都走一遍,加起來二千里不到,順利的話三個月就能走完!可惜陳倉道實在太長了,一千多里,單程就得走一個多月,不然真該見識一下這著名的‘暗度陳倉’之路……”
木子詮聽得都快暈了,雖然他也愛游山玩水,但是這么個玩法不是找虐么?一條蜀道就夠難走的了,居然要來回走三條不同路線翻越三次秦嶺,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么?
他哪里知道,驢友就是一種找虐的生物,對于這些曾經威名赫赫每條都滿載著典故與歷史而在后世卻已風流云散只能存于想象中的古蜀道,泠風是一條都不想放過。
泠風見木子詮沒作聲便抬頭去看,見他一臉抽筋的表情便道:“三哥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啊,誰知道大哥他們什么時候能捎信過來,咱們不能在等待中浪費糧食虛度光陰揮霍青春哪……三哥,你是不是怕我走不動又要你背,嫌我拖累你啊……”某人開始無恥地睜著大眼睛嘟著嘴唇扮演無辜狀。
要是馬周估計早就不管東南西北地答應了,然而木子詮對賣萌的免疫指數很高,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是啊,到時候你又賴在地上不肯走,可不是就得我背么?”
泠風立馬換了副市儈的嘴臉,湊近道:“那還是老規矩,你背我走五里,我幫你按摩一炷香。”
木子詮搖頭:“不行,行情漲了,一刻鐘。”
尼瑪你個奸商!居然從五分鐘提價到二十四分鐘,坐地起價啊!泠風咬了咬牙,“一盞茶!”
“一刻鐘。”
“半刻鐘!最高我就告你虐待童工!”
“……好吧。”木子詮看了看面露喜色的泠風,又加了一句,“不足五里按五里計算,每次單獨結算,不累積,不疊加,何時休息何時趕路由我決定。”
你……夠狠!泠風咬著牙咽下一腔悲憤,“成交!”心中血淚流了一地,不平等條約啊!不,根本就是個賣身契!木子詮你這個剝削勞動人民的封建奴隸主!老子一定要吃胖點,累死你!
只能說泠風實在是氣暈了,連這么同歸于盡的招數都想出來了。
當二人走完儻駱道回到洋縣,木子詮回梁州客舍看了一下,發現李淳風的信已經到了,說陛下已經知道泠風的存在了,想見一見泠風,并向他與馬周保證,只是想與泠風作一番深談,絕不會勉強他的去留。李淳風還說,他與馬周都覺得陛下之意甚誠,也覺得以泠風之才埋沒民間實非天下之幸,但泠風是否前來,還是看她自己的意愿。
泠風看完信就耷拉著腦袋嘆了口氣,謝謝大家,大家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木子詮笑道:“怎么,你不是挺憂國憂民的么,‘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啊。”
泠風白了他一眼:“三哥你這么想我死么……”
木子詮心道這不是你自己寫的么,呵呵一笑道:“小弟,你還欠為兄六個時辰一刻鐘的按摩,可死不得啊……”
泠風一聽這話頓時臉都綠了,木子詮一路上盡給她下套,背她走了兩里路就說要休息,算五里路,休息不到五分鐘又開始走,泠風要是走不動還要他背就又重新開始算,反正沒有用一次背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