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靖愣了愣,不說泠風為何知道他心中所想,單是這個問題就讓他十分好奇,馬鞍馬鐙可不比馬蹄鐵,若說馬蹄鐵是錦上添花,馬鞍和馬鐙卻是足以改變兵種與戰術。
泠風本來也沒準備讓李靖回答這個問題,她笑了笑,不無感慨地道:“是匈奴人,被我漢朝屢次打敗的匈奴人,后來又被鮮卑人進一步擠壓生存空間,以致南匈奴依附于中國,北匈奴不得不一路向西遷徙,他們的后人在三百年前向這片大陸的西南大規模擴張,一路殺得血流成河,滅國無數,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帝國,被他們擊敗的那些種族又向西遷移,結果最后滅了大秦國。”
這寥寥數語卻讓李靖聳然動容,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他此時倒無暇顧及這些事情從一個孩童口中說出是否太過驚人,他已經完全被這一番驚心動魄波瀾壯闊的征戰殺伐所吸引,被漢朝擊敗遠遁的匈奴后裔,大陸西方遼闊的疆土和無數的種族……那么我中國又在什么位置?中國東臨滄海,那就是說是在這片大陸的最東端么?
泠風知道這樣的描述必須配上地圖才能更好地理解,便蹲下里在地上撿了塊石子開始畫,邊道:“這是我中國的所在及目前的疆域,當時北匈奴的西遷路線大致如下:漢和帝時竇憲、耿秉率漢軍于金微山大敗北匈奴單于,北匈奴至此無法在漠北高原立足,向西逃竄至伊犁河流域的烏孫國。”
“此時北匈奴仍出沒于天山南北,后又攻陷伊吾,殺死漢將索班。其后班勇為西域長史,屯兵柳中,兩次擊敗北匈奴,之后漢將斐岑擊斃匈奴呼衍王,司馬達又擊敗新任呼衍王,迫使北匈奴再次西逃,來到錫爾河流域的康居國?!?
“又過了一百多年,差不多晉武帝末年,北匈奴征服了頓河以東的阿蘭國,殺其國主。在阿蘭國休養生息了近百年,匈奴恢復了元氣,也恢復了貪婪掠奪的本性,在大單于巴蘭姆伯爾的率領下渡過了頓河,向東哥特人發起進攻?!?
“東哥特人慘敗,被匈奴人一路尾隨追擊至西哥特人的土地,西哥特人又被匈奴人于在德涅斯特河打得落花流水,也只得向西逃竄,直到多瑙河。后經大秦國皇帝批準,東西哥特人得以渡過多瑙河進入大秦國避難?!?
“而之后,大秦國又因各種內部問題而矛盾重重,出現了藩鎮割據……”說到此處,泠風心中不禁一揪,涌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悵然與沉重,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又道,“而哥特人作為蠻族,大量參加了大秦軍隊,也乘勢起兵叛亂,殺死了大秦國的皇帝,使大秦國遭到沉重打擊,不到二十年就分裂為了東西兩國。”
地上的地圖已經畫出了歐亞大陸的整個南部,布滿了一條條河流,一個個國家,一道道追擊或逃竄的路線,所有人都被這與我漢末亂世發生在同一個時間卻燃燒在另一片土地上的紛爭戰火所深深吸引。
泠風還在繼續:“而與此同時,匈奴人占據了南俄羅斯草原,暫時穩定了下來,人口也得以急劇增加,但卻從未停止騷擾侵略過鄰國,一部分匈奴騎兵與哥特人一起侵擾大秦國,一部分進攻美索布達米亞平原,還有一部分侵入波斯帝國。這時的匈奴大單于叫烏爾丁,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曾說過一句話‘日月所照,莫非胡土,普天之下,莫非胡臣’,凡是太陽能照射到的地方,只要他愿意,他都能夠征服。”
眾人的面上盡皆變色,李靖兩道劍眉緊緊地擰在一處,目中似有兩團烈焰在翻騰,這些胡人,永遠都這么狂妄!但他神色卻依然鎮定,點點頭表示讓泠風繼續。
泠風道:“東晉安帝時期,烏爾丁開始率匈奴大舉向西侵略,迫使多瑙河流域的各個部族為躲避匈奴人而向西大秦國進軍,其后西哥特人攻陷了西大秦國都城羅馬,使西大秦國受到重創。但是匈奴大單于烏爾丁卻也在進攻東大秦國時戰死沙場,他的繼承者奧克塔爾大單于和盧加大單于又繼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