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保全,不想派去的士卒如此奮勇機智,硬是在亂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護送他們逃了出來,只可惜馬御史還是受傷了。”
張公謹微微頷首道:“馬御史那一刀是替鴻臚卿擋的,雖然并未傷到要害,但也已無法行走,而且當時情勢太過混亂,他與其余眾人被沖散,若不是那兩位士卒拼死相護,恐怕馬御史危矣。”
李世勣剛押著俘獲的突厥部眾回到軍中,還不知道此事具體經過,此時不由贊嘆道:“十幾萬亂軍中舍命護送一個受傷之人,這兩位士卒倒真是忠義之士,更見驍勇有謀,這樣的人可要大力嘉獎!”
眾將頓時紛紛點頭,李靖哈哈一笑道:“我已見過這二人,你們決想不到,其中一人恰是馬御史早年在申州時的學生,叫辛陽。我讓定方仔細考較過他,不但武藝出眾,對兵法竟也頗有心得,實在是個不錯的苗子,定方已經決意收他為徒了。”
眾將均是一愣,只聽說馬周原先在博州做過助教,如何在申州也有學生?李靖便將馬周等人在申州靜云觀辦學堂之事大略說了一遍,眾人頓時驚訝不已,不想一些村娃子竟能被調教得如此出息。同時卻又是恍然,學生救老師,那可不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么。馬御史這也是前種善因,后得善果啊!
另一頂營帳內,李淳風正坐在榻邊扶著馬周坐著,而泠風則吹著湯藥向馬周嘴中送去,馬周笑道:“泠風,大哥自己能吃藥,二弟,你們太過緊張了,我只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一旁的孫思邈接立刻接了一句:“骨頭都露出來了還叫皮外傷?你骨頭長在皮外啊?”
馬周被嗆得頓時沒了言語,瞪著孫思邈臉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孫思邈反倒更是一臉郁悶,連連搖頭道:“小的剛好大的又傷了,你們兄弟這承前啟后連綿不絕的,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李淳風發出一聲低笑,忙咳嗽著掩飾了過去,泠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氣鼓鼓地道:“哥,他說大哥承前啟后,下一個就是你,他在詛咒你!”
孫思邈臉上一僵,忙道:“小子,你這是斷章取義,故意曲解,這是對一個醫者的惡毒攻擊!”
泠風一瞪眼,轉向孫思邈正要開口,馬周一見這一大一小又要開始打嘴仗,忙捂著胸口“哎喲”了一聲,泠風立刻把孫思邈拋到了九霄云外,轉過頭緊張地問:“大哥你怎么了?傷口又疼了么?”
李淳風帶著笑對著泠風道:“我看大哥是被你吵得胸悶氣短了,孫醫師,你不是說大哥失血過多,需要安靜的休息么?”
孫思邈面上略微一窘,掩著嘴輕咳了一聲,道:“嗯,沒錯,賓王啊,用完藥你就趕緊休息吧。”
此時馬周已經喝完了湯藥,李淳風又扶他躺好,起身道:“是啊大哥,你早些歇息,我們明日再來看你。”又對泠風道:“走吧,要想大哥趕緊好,就別在這兒吵大哥了。”
泠風嘟了嘟嘴,還是拉著馬周的手,馬周看著她笑了笑,輕聲道:“去吧。”泠風只好無奈地起身,跟著李淳風向外走去,突然又回頭對帳內衛士道:“你們好好照顧我大哥啊。”衛士忙拱手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