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風簡直要懷疑馬周是不是對蕭白有意思了,尼瑪洗了這么多次澡從沒見他出過這么多幺蛾子好不好?蕭白一來就又是不關門又是忘拿衣服,大哥你到底居心何在啊啊?。?
強烈地吐槽著泠風還是過去拿了那身干凈的內衣,走到屏風前鼓足勇氣探出腦袋一看,裸男已經坐回了浴桶,只露出一個后腦勺,她這才出了一口氣,慢吞吞地把衣服舉在眼前挪了過去。
離得近了,一片溫潤的水汽混合著一陣蒼郁的松香慢慢將她包裹了起來,很神奇的,泠風那狂暴的心頓時就平和了下來,神獸瞬間灰飛煙滅,只剩下一片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馬周見蕭白一直沒搭腔也有些奇怪,聽得腳步聲近了就回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只見昏暗的燭火下,迷蒙的水汽中,一件白色的衣服憑空立在半空,正晃悠悠慢騰騰地向著自己飄來……
饒是他素來膽大也瞬間驚出一身白毛汗,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摸索武器,浴桶里卻能有什么趁手的兵刃,一摸就摸到個水瓢,這水瓢就是半個葫蘆,其實葫蘆曬干后也是相當堅硬的,想想這玩意兒能盛水就知道了。
水瓢在手,百鬼辟易!馬周掄圓了胳膊狠狠一揮,水瓢帶著一瓢水奔著那件妖異的白衣呼嘯而去,一陣破空之聲,一聲沉悶的撞擊,那件白衣立刻萎頓了下來,白衣后出現了一個急速向后倒退而去的人影——還真是像被打出了原形的妖孽……
雖然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馬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只撲通倒地的小妖怪是誰。
“泠風?”馬周駭得比剛才看到飄動的白衣還要厲害,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跳出了浴桶,幾步沖到泠風身邊,把她抱了起來。這當胸一瓢也夠狠的,直接把泠風拍得哼都沒哼一聲就昏了過去,馬周一看她嘴角都滲出血來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解開她衣服看去,只見胸口已是紅紅的一片,又顫抖著伸出手去極輕地按了按,發現似乎并未骨折,這才略微松了口氣。
“泠風,泠風……”泠風恍惚間聽見有人在輕聲喚她,剛想應一聲,一吸氣胸口卻一陣劇痛,頓時咳嗽了起來,一側頭咯出一口淤血,耳邊又是一聲低低的驚呼。
咳出這口血泠風倒覺得胸中舒暢多了,意識也回到了身體,感到有一只溫熱的手正在胸口輕輕撫摩著,十分的舒適,煩悶和疼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對了,自己剛才,突然胸口被重重一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大哥……
泠風忽地睜開了眼,一張披頭散發滿頭大汗水珠混著汗珠一起往下淌的白臉頓時充滿了整個視線,好歹沒把她嚇得又暈過去。
尼瑪……泠風心中無力地呻吟了一聲,太毀形象了。視線不由自主就滑了下去,還是裸男……還好,腰上裹了塊布……我可以瞑目了……
馬周看泠風睜眼看了自己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忙又連聲喚她的名字,卻聽泠風嘶啞著幽幽地道:“大哥,你干嘛打我……”
“我,我以為……那衣服自己在半空飄著,就拿水瓢……”馬周那蒼白的臉一瞬間臊得通紅。
……泠風已經無力咆哮,只能呻吟了,敢情是被當成白衣鬼了?封建迷信害死人??!還有老子居然被一只水瓢打得吐血……大哥我們上輩子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啊,上次就被你壓得差點骨折,這次你恨不能一瓢拍死我啊……
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次,確定肋骨沒有骨折,只是心肺還是隱隱作痛,看來還得找孫大叔看一看,別有什么內傷……
馬周一邊輕輕揉著泠風的胸口,一邊看她閉著眼睛慢慢調整呼吸,眼見她那原本白得像雪的臉上重新有了紅暈,呼吸也漸漸順暢了起來,知道她總算是緩了過來,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被抽空了,頓時就癱軟了下來。
泠風睜開眼睛,望著馬周,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