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后的人一驚,迅疾分開,棠梨的臉燙的要著火,手壓在心口羞的不能見人,趙元初神色自若的步出,掖著袖子道:“那就去看看吧。”
棠梨在這頭慌著心跳好一會,櫻桃子后面步出扶著她道:“姑娘,咱們去后面。”
跟著櫻桃往后廂房去了,亂糟糟坐在軟塌上,棠梨后知后覺的回味過來——不是說相看下,怎地連日子都看好了?這人是背著她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金家姐妹邁了進來,見她在榻上發呆,金懷月笑吟吟的問:“相看的如何?”
棠梨一時語結,總不好說她跟趙家二郎早就認識,紅著臉捏著帕子問:“你們從哪來的?”
姐妹倆對看一眼,金懷蝶掩唇噗嗤一笑:“不要擔心,我們沒有偷瞧,是從正屋里來的。”
棠梨被拆穿心思,更是臊的不行,傻笑了兩聲就不說話了,金家姐妹也不逗弄她了,轉而問她嫁妝的事情,江氏都已替她準備妥當了,讓她不用犯愁,就是嫁衣外面的成衣鋪子都能做的妥妥當當的。
幾人在屋子里又說了會話,不多時江氏進來,笑吟吟的道:“殿下已經回去了,方才叮囑我好好照顧你呢。”
棠梨輕抽了口氣,想到江氏跟趙元初串通一氣來騙她,就覺得有些不高興,于是就不說話,江氏不曉得這二人間發生了什么,只為她高興,太子這般的風雅人物,能得到他的青睞,那真是三生修來的,求都求不來。
回想起兩個月前慶寧殿的人傳話給她,她委實嚇了好一跳,確實她有個表姐十幾年前嫁到陳家,可陳家后來出事,也就斷了聯系,卻不知道陳家兩個孩子在都城里,太子讓金家去認親,江氏便去了,一來二去的琢磨出太子的心意——這是給未來的太子妃抬身份。
“日子已經看好了,開春三月初八,不冷不熱的剛剛好。”
棠梨已經不曉得如何表示,什么事情都做好了,才來告訴她。
江氏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你爹娘不在世,你嫁的又是天下第二尊貴的人,姨母一定叫你風風光光的出嫁,進了宮也不叫別的妃嬪小瞧你。”
江氏這樣子就是長輩的語氣,說的棠梨心底泛酸,她在宮中呆了幾年,這宮里人的人情世故,她體會的太多了,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事情不要太多,江氏這樣一說,她心有體會的點頭。
“我曉得的,姨母放心。”
江氏又叮囑了她幾句,嘆了聲:“你也不要怪姨母不找你,你家當年出事的時候,我也想去牢中看看你娘,大理寺的門檻都沒邁的進去,壓根就不讓見。”
從前的事,說來說去都是她爹糊涂,吃了湘南王的迷魂湯,當年的事就不提了,她能以罪臣之女嫁進東宮,那是天大的福報,棠梨心里清楚,這門親事,對她來說,高攀的不能再高攀呢。
趙元初這人……除去他肚子里那些勾勾繞繞,樣貌才學哪哪都是沒得挑的,她要是再拿喬作態的,那就是不知好歹。
丫環進來詢問江氏事情,江氏就走了,金家姐妹看著棠梨促狹的笑,棠梨紅著臉捶金懷月:“笑什么笑,你也有嫁人的一天。”
金懷月擠眉弄眼的:“太子真是好相貌,謫仙似的,怪不得慶寧殿選妃的消息一出,滿城的貴女都瘋了,表姐好福氣。”
好福氣……這話怎地聽著不對味。
金懷月捂著嘴偷摸摸的笑:“這樣風雅的男子,跟他在一起想必十分愉悅。”
棠梨臉色血紅,不接她的話,倒了茶小口啜飲,金懷月湊過去問:“表姐,跟我們說說,太子殿下私下里是什么樣子?都說太子寬厚,性子賢良,是不是這樣。”
寬厚?賢良?哼,棠梨想起兩人在御花園初見,那般倨傲無禮,棠梨搖頭嘆了聲:“看人最好還是相處久了再做評論,像這樣的傳言,大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