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昭決然離開,鳳錦溪頭一次克制不住想摔東西。
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只臉色無比難看。
柳嬤嬤端著雞湯一直等在外頭,自然也聽了個真切。
穆言昭離開后她走了進來,嘆道“氣大傷身,王妃消消氣,到底王爺?shù)某霭l(fā)點還是為了您,言語傷人,您剛剛的話有些誅心了?!?
鳳錦溪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
頭腦一熱,出口的話必然狠決,經(jīng)柳嬤嬤一提醒,她滿腔的怒意跟泄了氣的氣球似的瞬間無影無蹤,一秒就老實了下來。
滿臉愧疚的道“我也是怕他一時糊涂讓東武侯鉆了空子,放回山林的虎更危險,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柳嬤嬤心里嘆了口氣。
“等王爺回來我再跟他好好說說吧?!兵P錦溪起來,“我去看看血狼。”
鳳青染在院子溜達的時候無意中聽府上下人說王妃受傷了,有些擔心,忙來了茉青院。
她來的時候正好在一拐角處看到氣沖沖離開的烈王,心頭一慌就沒露面,等穆言昭走遠后才進了院子。
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鳳錦溪披頭散發(fā)從一間偏房里走出來,額頭的頂著一個溜光水滑的包,臉色有些蒼白。
“大姐,你沒事吧?”鳳青染迎了上去。
鳳錦溪的事并沒有告訴她。
加上鳳青染跟這個大姐并沒有熟稔到一定程度,這兩天知道她有事經(jīng)常外出,心里反倒是樂意躲這份清凈。
本來她住進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躲清凈的。
住在這里,比她想象的還要安逸。
來之前做好了遭人白眼的心理準備,誰知道府里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那個脾氣不好的姐夫,除了看上去有些冰冷,卻不會刻意刁難人。
讓鳳青染來之前緊繃的心也松了下來。
現(xiàn)在看鳳錦溪的臉色還有院子里下人緊張的神色,知道事情應(yīng)該小不了,有些擔憂。
“我沒事,這兩天沒顧上你,怎么樣?在府里住的還習慣嗎?”鳳錦溪招呼著鳳青染進了屋,邊走邊問道。
“在家里那烏煙瘴氣的地方都能住的慣,何況清凈的王府呢?!兵P青染盯著鳳錦溪,“倒是你,出什么事了?額頭上的包是怎么回事?”
鳳錦溪倒不是刻意賣好,這件事如果真擺到明面上鳳青染自然也會知道,還不如提前跟她說清楚,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畢竟誰也不清楚未來的事態(tài)發(fā)展。
鳳錦溪把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最后道“現(xiàn)在我跟王爺意見相左,可決定權(quán)在他手里,目前還沒有正式蓋棺定論,東武侯最終的結(jié)局也不好說。”
鳳青染心頭被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鳳錦溪敘述被擄走的過程說的輕描淡寫,可任誰也清楚里頭的兇險。
她怎么也沒想到鳳錦溪會為了她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平生頭一次,體驗到了被人護著的感覺。
“這么危險的事……為了我,值得么?”鳳青染眼眶澀的厲害,定定的瞧著鳳錦溪,聲音微顫,道。
“嗐,也不全是為了你?!兵P錦溪不想讓鳳青染背負太重的心理負擔,揮揮手道,“我實在看不慣這樣的惡人還活在世上,算是替天行道吧?!?
可沒有自己這門親事做引子,姐姐怎么能去冒這個險呢?
鳳青染懂事理,知是非,她看著鳳錦溪額頭上的包,關(guān)切道“這是東武侯打的?”
“不是,我自己摔倒磕的,我沒在那錘子手里受傷。”
鳳青染心里五味陳雜,卻全然沒了之前的疏離冷漠,也不再去刻意壓制眼眶的酸澀,猛地一把抱住鳳錦溪大哭起來。
鳳錦溪被哭的措手不及,她猶豫了一下才去拍鳳青染的后背,道“別哭別哭,就算那錘子死不了,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