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門口,陳家的人也請了不少的樂人在吹著歡快的曲子,花轎剛到的時候,恰好有一個穿著粉衣裳梳著婦人頭的女子走了出來,看著花轎后幾箱嫁妝,臉上樂出了花。
“呦,還不快扶新娘子出來,這吉時都到了!”女子的嗓門很大,雖不能蓋過樂聲,但也能讓每個人聽到。
將轎子里的黎慕之扶下來后,洺紫和劉姑一人一手抓著她緊緊不放,就怕她鬧出什么事兒來,雖二人抓住了手,可黎慕之的腳卻怎么都不動彈,嘴里也一個勁的嚷嚷著。
“還請二夫人不要怪罪,黎家大小姐膽子小,方才在路上遇上了野豬受了些驚嚇,這會子應是害羞了。”
這女子是陳家二公子的夫人,名叫柳沅茵,劉姑怕她責怪誤了時辰,隨口編了幾個緣由搪塞了過去。
柳沅茵聽后拿出帕子捂嘴輕笑了下說道“這大姑娘出嫁頭一回,我也是知道的,用得著那么害羞嘛。”說著就走上前扶著黎慕之的手,硬拉著她進了門。
也不知這柳沅茵在這陳家到底是做夫人的還是劈柴的,手勁這么大,硬生生的就拽著黎慕之進了正堂,臉上看不出半點樣子,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笑的燦爛。
黎慕之暗暗叫道“什么情況?這女人的力氣怎么這么大?從前是搬磚的?”她一連三問后就站在了正堂中。
但她的身邊卻是空空蕩蕩的,透過紅蓋頭下的一點留白,用余光掃視著周圍的人,雖臉上都露出慶賀的神情,嘴里也說著一些祝賀的話語,但眼睛卻都時不時的瞥向門外。
就在她有些納悶這陳家大公子在何處的時候,只聽她的頭頂傳來了一陣蒼白無力的聲音,讓她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黎大小姐,朔兒他生性頑皮,此時又不知去了何處,還請黎大小姐再等等。”
黎慕之慢慢的抬起頭,只見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婆婆,身邊還有一個長相刻薄身穿錦緞的婦人,在一旁為她遞茶水。
她心想,這上了年紀的應是陳老夫人,而這婦人八成是自己的婆婆,外人口中的陳夫人陳白氏,不過,這陳家大公子也忒不懂事了吧,大婚之日還跑出去玩?
站在一旁的洺紫見黎慕之有些不安分,慢慢的走過去輕聲說道“還請四小姐安分些,若是被旁人發現了,可別忘了您的母親和弟妹都在大夫人手上。”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遞到蓋頭下,給她看了看。
只見這破舊的香囊上繡了四朵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什么品種的花,黎慕之的眼前突然就浮現了許多有關這個香囊的記憶,只一瞬間,心中的那份不屬于自己的親情感也漸漸涌上心頭,讓她不得已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站著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后,正堂中的人吉祥話也說的差不多了,零零散散的聲音,氣氛也漸漸的尷尬了下來,讓黎慕之不知這婚到底還能不能結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十幾個家仆抬著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長著白胡子的家仆半弓著腰說道“老夫人,大公子到了。”說著就將陳家大公子陳朔穩穩的放了下來。
陳老夫人見陳朔身上竟穿著有些泛白的玄色袍子,臉上有些怒氣,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黎慕之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氣憤,沒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破口大罵。
“快把喜服給他穿上,這吉時都過了,快些拜堂吧。”說罷手一揮,讓一旁的丫鬟拿著喜服給陳朔套上。
而陳朔則是一臉不耐煩,懶懶散散的走到黎慕之的身旁,手里也無奈的牽著一端喜綢子,象征性的迅速鞠了三躬后便帶著黎慕之離開了正堂。
去喜房的路上,洺紫攙扶著黎慕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四小姐,禮已成,如今您就是陳家的人了,但這身份最好能瞞過今晚。”
“什么身份吶?”一旁的陳朔撓了撓耳朵問道。
洺紫聽后心中不禁咯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