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寧夫子走后,黎慕之臉色一變,左右拎著陳朔和陳玴的耳朵,“怎么我一不看著你們,你們就給我惹禍?”
陳朔捂著自己的耳朵,“媳婦媳婦,這事我真是無辜的?!?
“就算你是無辜的,但你也有私心,想趁機跑出去玩,我說的對不對?”黎慕之揪著他的耳朵不放。
陳朔依舊死鴨子嘴硬,打死不肯說實話,“不對不對,我真是想將玴兒追回來的,可能是這幾日吃的不好,所以跑到半路就累了,媳婦你可要相信我?。 ?
黎慕之見他態度誠懇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陳朔想點頭,但耳朵還被她揪著,只得眨眨眼睛道“自然是真的,媳婦,這事的主要責任在玴兒,你該訓斥他。”說著指了指半跪在椅子上一樣被揪著耳朵的陳玴。
此時的陳玴雖被揪著耳朵,但半跪的姿勢讓他和黎慕之的手持平,耳朵雖不受罪,但這腿卻有些站不住了。
“大哥,這可是你讓我……”還沒等陳玴說完,陳朔便趕緊將他嘴捂上,“你這小子做錯了事不承認,竟然敢推到大哥的頭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阿姚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稟報道“少夫人,夫人來了。”
她話音剛落,陳白氏陰著臉走了進來,“今日之事我都聽說了,你就是這么看管朔兒和玴兒的嗎?”
只聽嘭的一聲,萱兒將書房的門一關,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還沒等黎慕之開口,陳白氏轉身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婆婆的架勢問道“街上的事先不提,我就問問你,你是哪兒來那么多銀子請夫子來家中教學的?”說罷目光凌銳的盯著她。
黎慕之想了想,“回母親的話,我變賣了一些首飾,才勉強請得起夫子?!?
陳白氏輕蔑地瞥了她一眼,“變賣首飾?你那首飾值幾個錢?”
“母親若是不相信,我這有賬本您可以一筆一筆查看?!崩枘街獣运龝@么說,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先前一直在記錄的賬本,當然其中的賬目她都是改動過的。
陳白氏沒想到她還有賬本,一時愣住了,接過后草草翻了兩下便有些坐不住了,“罷了罷了,此事暫且信你,但街上的事讓我陳家丟了多大的臉面,此事因你而起定是要好好罰你?!?
黎慕之猜到她會這么說,早就想好了該如何應對,“今日之事……確實是因我而起,若我沒有找夫子來家中教學,五弟便不會貪玩拿了夫子的戒尺,都是因為我,我就不該請夫子來家中以至于釀此大禍,明日我便將那夫子退了,就算不退學費我也要退了夫子?!?
陳白氏眉心一皺,“等等,你說什么?銀子已經給了?”
黎慕之點了點頭,隨后將書房的門打開,將門外的阿姚帶了進來,“是啊,我讓阿姚已經將這兩個月夫子來家中授課的銀子都交了。”
阿姚見她眼神示意,趕緊說道“夫人,少夫人前幾日便命奴婢把銀子交了,想來寧夫子應該還沒走遠,奴婢馬上告訴夫子,讓夫子往后都不必再來了?!闭f罷轉身便要離開。
陳白氏見此趕忙讓門外的萱兒攔下她,“不必了,就讓夫子來家中教學吧,銀子不能白給?!闭f罷看了眼黎慕之,心中有些不悅,“此事仔細說來確實不能全怪你,但若你管教好玴兒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那便明日你來我絲廂苑里站規矩吧?!?
“母親,這眼見著再過兩三日先前說的十日期限就到了,我……”
還沒等黎慕之說完,陳白氏便打斷了她繼續說道“如今你既已請了夫子,朔兒和玴兒你也不必多費心了,你若不放心,吩咐幾個下人看著便是?!闭f罷便離開了書房。
“少夫人這可怎么辦,山上還有些瑣事等著您處理,您讓奴婢買回來的東西都堆積在玉笙居,萬一您這幾日去了絲廂苑有人暗中搜查怎么辦?”阿姚有些擔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