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胖的!不管發生了啥事,飯總得要吃嘛。”
余魚點點頭,要了一籠牛肉包子,李老板眉開眼笑地用油紙包給她包好,招呼“下回再來啊。”
矮個子黑衣人原本擋著臉在旁邊的小攤裝作挑首飾,聞到香味不自覺瞥了一眼余魚手里的油紙包,聳聳鼻子“哥,我也餓了!”
“噓!”高個子捏了捏不太富余的錢袋,豎起手指警示弟弟。
余魚佯裝沒看見。
尋故人落了空,琢磨著還是去哪兒先打聽一下李夢云的下落罷。
憑借她早些年走街串巷聽八卦的經驗,青樓、賭場、茶館這幾個地方的小道兒消息是最廣的。
大到皇帝某個老婆的大表哥立了軍功,小到城西老王家的母雞早上下了幾顆蛋,人們都津津樂道。
想到這,余魚朝右邊寬巷一拐,約摸走了不到一刻鐘,瞧見了那塊再熟悉不過的招牌——天下茶館。
茶館地方不大,名氣挺大。
以前余魚常和二狗來這邊兒晃悠,茶館掌柜的人大方,小二哥也和善,沒少給過他們吃食。
時候尚早,茶館還沒開始上客,余魚抬腳進去找了個靠窗的空座。
說書先生還是那一個,臉上褶子明顯又多了幾層,看著倒還挺有精氣神兒。
老先生正口若懸河地講著一出“神偷踏雪尋寶,嬌娘誤陷終身”的江湖奇聞。
小二哥甩著巾子過來擦桌子,一邊殷勤招呼“姑娘來什么茶?”
余魚點了一壺碧螺春并幾碟小菜。
這會兒工夫,兩個黑衣人也跟了進來,就坐在她對面不遠處的位子上,還假模假式地點了一壺茶水,矮個子眼睛控制不住地直往她這邊瞟,高個子則刻意避開視線,只是一個不小心還是與她對視了,對方立即露出一臉驚訝的神情,仿佛在說,“這么巧?”
“……”
余魚方才已經見識過這高個子慘絕人寰的演技,干脆不予理會,轉過臉去聽書。
不多會兒,小二哥手腳麻利地泡好了茶,將菜碟并茶碗碼在托盤里上菜,嘴里一邊吆喝菜名一邊利索地布好茶菜,“您慢用。”
余魚賞了他一錠銀子。
乖乖!小二哥咂舌,他在這小茶館干了這么些年,從店小二都快熬成了店老二,還是頭一遭遇到這么大方的客人。
他一邊拿了銀子謝賞,一邊打量這位嬌客一身水綠色的衣裳,眉清目秀,嫩得水蔥似的一小姑娘,烏發高高扎起個男式兒的馬尾,她一歪頭,辮子也跟著一甩,一股子靈動勁兒,別提多俏皮了。
這樣的姑娘,光是看一眼都令人心情愉悅,小二哥看她舉止雖豪爽姿態卻秀致,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偷溜出來玩的吧?
于是往那兩個黑衣人的方向一努嘴,好心提醒道“姑娘,江湖險惡,財不外露。”
余魚聞言差點兒被茶水嗆到,鄭重點頭“多謝小二哥,我曉得了。”
小二轉身去忙活了,路過黑衣人那桌時,還沒好眼色地橫了他二人一眼,大聲道“掌柜的,聽說了么?上個月打劫傷人的那個劫匪被官府判了死刑了,亂棍打死那叫一個慘!”
昏昏欲睡的掌柜立即睜開眼,埋怨道,“這么快就行刑了?你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尋思著過去看看熱鬧呢!”
“那么血腥有啥可看的!”
“這你就不懂了,看壞人罪有應得,那可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兒!”
黑衣人原本豎著耳朵在聽熱鬧,見小二哥和掌柜聊著天,回頭頗有深意地看著自己這桌,兄弟二人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
余魚正忍笑,聽旁邊有人說“笑啊,別忍著,笑起來好看。”
余魚立即斂了神色,端正坐好,往右一看,旁桌一個賊眉鼠眼的八字胡中年男人沖她咧嘴一笑。
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