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魚端端正正地坐好,扯著汪小溪一角衣裳。
汪小溪打馬慢慢前行“坐得這么規矩,等著聽祖訓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余魚捶他一拳。
汪小溪故作吃痛地往前一趴“砸吐血了??!”
扭頭嘻嘻壞笑“怎么,怕摸了爺的腰,爺叫你負責啊?”
余魚正琢磨正事兒,懶得跟他貧嘴“汪小溪,你和綺羅……認識多久了?”
“半年多吧,怎么,吃醋了?”汪小溪繼續沒正經。
“可春香樓的老板是一年前新換的。”
汪小溪奇道,“你怎么知道?”
“方才我上樓取包袱時問了翠兒,翠兒說原先的老板賺足了銀子,金盆洗手,回鄉養老了?!?
“那又怎樣?誰是老板也不耽誤爺快活?!蓖粜∠菩Ψ切Φ乜此澳愦蚵犨@個做什么?想接手春香樓???”
余魚皺眉。
綺羅口中的“公子”才及弱冠,自然不可能是回鄉養老的前任老板,只是,綺羅看起來雙十年華只多不少,按理說就算這位公子在她年幼時機緣巧合救她,她順勢留在春香樓,也該是好多年前的事,而那時這位公子還不是春香樓的老板呢,這不是前后矛盾么。
汪小溪聽了余魚的分析,笑道,“行啊,跟著爺學聰明了,還能發現不對頭了——不是我說你,妓子的話你也能信?身世什么的,八成都是跟你順口胡謅的,搞不好她跟上一個人說的是賣身葬父才流落青樓呢?!?
余魚不解又失望,“那她為什么騙我???”無緣無故的。
“不過是為了跟你套套近乎罷了,”汪小溪停頓了一下“可能還有一個原因?!?
“什么?”
“你看起來就很好騙?!?
余魚略微思忖了一下,右拳砸在左手心上,“你說得對!”
“……?”
汪小溪非但沒挨上一拳,反而還得到了認同,正納悶,聽她說道“綺羅必是知道我的身世,想跟我套近乎,才故意這么說的。”
“你也是孤兒???不過……”汪小溪打趣道,“但凡故意套近乎都是圖點兒什么,你身上有什么可圖的?”
“我也不知道?!庇圄~搖頭,想起綺羅說的那番頗有深意的“江湖險惡”的話來。
雖說綺羅撒謊又挑撥,可能居心叵測,但……因著年紀相仿,整日斗嘴,她差點兒忘了眼前的人是個對各種江湖軼聞了如指掌的易容高手,且身手也不弱,尤其是輕功,出神入化,又懂得藥理,他的底細么……
猶豫了一下,她問道“對了,你方才怎么說‘也’?莫非你也是孤兒?”
其實汪小溪這個“也”不過是就著綺羅是孤兒余魚也是這話往下順嘴一說的,不過既然余魚這么問,他便無所謂地笑了笑,“也差不多,我倒寧愿自己是?!?
他這話留有余地,余魚本可以順著他的話繼續問下去,卻舌頭一絆,問道“你說,奪寶大會,李夢云真的會去么?”
余魚說完后悔,暗罵自己臉皮兒還是薄,隨口問一下怎么了?一時又覺得自己做的對,雖說問一下可能沒什么,但總覺得這樣刨根問底,好像不信任人似的。
汪小溪見她突然生硬地轉變話題,愣了一下,隨即道“信不過爺?我敢肯定——她絕對對碧落感興趣。武功再厲害,畢竟還是個女人哪!”
“她武功很厲害么?”余魚趕緊追問一句,這很關鍵,搞不好關乎自己的性命呢。
汪小溪方才故意感慨了這么一句,本以為她會追問自己為什么這么說,或者反問他是女人怎么了?
然后他就可以炫耀一下自己對女人的了解,萬沒成想她注意力全在上一句——這丫頭不上道兒??!
于是不甘心地撇撇嘴道,“當然,你以為江湖一夢是白叫的?一語雙關,”他伸出